&&&&玉便张开手对他温柔一笑,说道,凤儿过来。
天帝温声道:“你过来。”Jing鹜心头警铃大作,便要伸手去拉,那孩子身形却及灵活,一矮身躲过他的手,当着众人的面蹬蹬蹬穿过大殿,跑上台阶,凑近了天帝,可他一凑近,便忽地现了原形,众人一看,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那哪是什么龙,竟是一条通体金色的蛇。那蛇好歹也有四百岁年纪已比寻常蛇族大得多,缓缓地爬行过去,将头放在天帝膝上,仿佛在讨爱抚的宠物一般。
殿内殿外皆是一片寂静,旭凤同鎏英目瞪口呆,收到的冲击不比诸仙少。只旭凤见了那蛇,却蓦地想起另一条蛇说过的话来。
那时他刚将润玉掳回府上,蛇仙后脚就追了过来,警告道:“此事事关蛇族全族性命,你别不当回事!”
他当时全不在意,以为蛇仙信口胡说,便骂了他一顿。难道说……他脑子乱成一团,有好几种念头在打架,一条看不见的线隐隐将这一切串了起来,可他只是看不真切,瞧不仔细。
又或者因那帝位上的人,他便冷静不下来,根本无法定睛去看,凝神去想。
润玉轻轻摸了摸那金蛇头顶的鳞片,抬眼看了看Jing鹜——几个鸟族长老片刻前还是志得意满,此刻都瞠目结舌、脸色灰白。
天帝笑道:“这孩子分明是条蛇,父为龙母为鸟,怎么生出条蛇来呢?”他摸摸金蛇的脑袋,问道:“难道你还有三个父母不成?”大蛇用鼻尖拱了拱他手,似在撒娇一般。Jing鹜几人养他百年,竟都不如润玉这跟他初见一面的人,不由都是大惊。且他们几人心知肚明,这一龙一蛇并无血缘关系,于是便更是心惊。这僵持的档口,雷公道:“蛇似龙形,众位搞错了也是正常。”
却有仙人在那孩子刚出现时就探过他真身,彼时当真是一条金龙,此刻却化为大蛇,不由疑窦丛生。旭凤亦是眉头紧锁,鎏英轻声道:“你当时可看清了,真是条龙?”
旭凤道:“我……”他当时虽未细看,但龙尾和蛇尾还能搞错吗?他心知此事恐怕另有隐情,便耐着性子又听下去。
太巳亦是探过孩子真身的人之一,他搞不清润玉的打算,但又不能眼睁睁等人说天帝将小龙化作蛇,只得斥道:“大胆鸟族,竟敢用小蛇冒充真龙!”
Jing鹜把心一横,胡搅蛮缠:“这孩子是龙非蛇,方才大家怕是都暗自探了!到了陛下身边却化作大蛇,只怕是被施了换身法术!”
润玉仍是含着笑,只眼中却无欢愉,声音里透着森森寒气道:“是吗?是本座施了法术,还是Jing鹜长老指鹿为马,本座这就与你说个分明。”说着,他朗声道:“上元仙子何在?”
“属下在此!”只听一女声马上答道,上元仙子邝露一身青衫,走上殿来,她身后跟着两人,一个身着漆黑的老妪,一个年轻仙侍,年轻那个被捆仙锁捆得严严实实,破军星君亲自押着走上来。
众人一见这阵势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旭凤定睛一看,那老妪不正是谷中看护“小龙”的人吗?可她此刻低眉顺眼走在邝露身旁,而那仙侍……
“咦,”鎏英道,“这……这好像是月下仙人身边的人。”她上次与锦觅拜访月下仙人时,此人还来给她们上过茶。
旭凤和她互相看看,两人都是茫然,他二人都感到一股天罗地网在头顶织就,仿佛自己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子,一举一动皆被人安排。
愣神的功夫,邝露已经款款走到了天帝阶下,俯身道:“小仙上元仙子邝露,见过陛下。邝露来迟,陛下恕罪。”
润玉笑道:“好,来得正是时候。便由你说说,究竟是本座施法,还是Jing鹜等人指鹿为马?”
邝露低头领命,环顾众仙一眼,便指着那老妪道:“众仙请看,此人是鸟族内负责照顾那孩子起居的妇人。”那老妪便将身对着诸人躬了一躬,她一身黑衣,灰白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紧紧的发髻,身材瘦长,走起路来不似老妇,倒像个年轻武夫。
邝露道:“便将你是何人,在鸟族所见何事说与众仙听听。”
那老妇便道:“诸仙有礼,老妇人名叫阿九,母亲是鸟族的一只母鸳鸯,本与同族有婚约,却恋上洞庭水族一只龙鱼,两人有了私情,却为鸟族所不容,便将我母囚禁起来,又派人将我父剔骨剥筋,腾腾尸骨抛于岸上。”众仙听闻鸟族的狠毒,心中都是一凛,想起旧日荼姚的跋扈,不由得都想道:“若是让这鸟族重回九重天,又不知要有多少人被这般对待。”
阿九又道:“我虽长在鸟族,却为陛下效命,五百年前我偶然得知鸟族从蛇族寻来一颗金蛇蛋,这蛇蛋特别,通体金色,鸟族便起了歹心,欲要以蛇充龙,取代陛下。”
隐雀大怒,道:“蛇龙有别,你当诸人都是傻子不成!我等怎会——”
他忽然哑了,发不出声音来,慌忙去看天帝,天帝也只是静静地望着阿九,连手指都没抬一下,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阿九理也不理,继续道:“蛇龙有别不假,可此子确实生得特别,听闻祖辈曾有一条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