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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院里的两个孩子,吩咐道:“璃儿,不必惯着绪儿——让人带他回去就行。”说罢看了魔尊一眼,转身进了正殿。邝露微微行了一礼,魔尊亦点点头,跟着进了议事厅。
……好气啊!绪儿看向洞庭君,洞庭君摇摇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问问彦佑哥哥去,大型双标现场他从前天天见识。
旭凤跟着兄长和邝露回到殿内,邝露便马上退下了,只留他们两个。天界仙气缭绕,可旭凤却觉得润玉身上的冷意更盛了。他在魔界公务缠身,已经许久未曾来见过润玉,他情不自禁地凑近上前,要去握润玉袖子下的手,嘴里说道:“兄长,你想我没?”
润玉应了一声,邝露端着茶回来了,一见他俩的情形,赶紧刹住脚步又退了出去。旭凤轻笑了一声——他这些年来忙于政务,脸上线条变得冷硬了一些,但一笑,又是当年那个六界第一的美男子了。他见润玉今日似乎并不怎么抗拒和自己亲近,便按捺着突突直跳的心,欢欢喜喜地道:“兄长,我给你带了礼物……”
润玉看着他半晌,看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件东西来,有北方大荒摘来的梨花,也有不周山上凶兽的羽翼,都是些保存着甚是困难的东西,天帝富有四海,什么没见过,看他拉着自己像个孩子似的一样样献宝,只得叹息。“你带来这些东西,我留着没什么用。”他说道,“以后不必费心。”
旭凤脸上笑容闪了一闪。
“……嗯。”他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下回给兄长带用得上的,好不好?”
润玉比他矮些,闻言打量了他一眼,他二人靠的极近,他须得目线上扬才能看见旭凤的双眼,这一看,便显得有些乖巧,反倒不像个威严的天帝,只像个温柔可亲的兄长,旭凤看得一阵心动,那沉闷了许久的感情便又有些冒头。润玉看着他,半晌才道:“不用了。”
旭凤听得胸口气息一滞,润玉道:“你自己安全就行——不用为了这些东西刻意去寻。”旭凤听了又有些欢喜。
旭凤道:“这次要多呆几天再走。”他苦恋天帝不得,只盼能多看心上人几眼,故而辛苦赶工了好几个月,才能有这空闲和他待几天。他本有些小心翼翼的,怕润玉听了撵他,润玉听了却道:“若你得空,多呆几天也好。”
旭凤一听,乐得颠颠的。又想去捉他的手,润玉轻飘飘地躲开了,旭凤便巴巴地跟着他。
“你来的正好,酒神送来一批桂花酿,是你昔年的最爱。”
“一个人独酌有什么意思。”旭凤说,疯狂暗示,“兄长,我……”
润玉看了他一会儿。“也是。”他笑笑,这一笑落在旭凤眼里,又是当场醉倒在那里一般,“那便今夜子时,你在栖梧宫等着。”
可怜魔尊听了,登时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忙把头底下,不让天帝看见他嘴角咧到耳后根的样子。他又和润玉说了些话,大多是魔界近日的一些动向,二人草草商量了一阵,谁也没再提今夜之约。但魔尊离开了紫方云宫,马上就激动地连线卞城王:“鎏英!今晚我和兄长有约。”
魔尊放假,魔尊手下就得加班,鎏英没好气道:“可能是想让你去处理秦岭的狼患吧,别高兴太早了。”
“你真扫兴。”魔尊悻悻地道,但他亦耳闻狼患一事,此次前来亦有请缨之意——就因百年前润玉说了一句“我需要你”,他这百年来便一直在六界奔走。卞城王都看不下去,天帝明摆着利用魔尊当免费劳力,这凤凰还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是不是脑壳生锈了?魔尊如此殷勤,连魔界诸人都看出不对劲了,但他们到底脑洞太小,只追着鎏英问:“魔尊是不是看上了哪家仙子,想跟天界攀亲家?”
不用攀亲家了,只是要兄弟变夫妻而已,鎏英心里想,嘴里道:“此等大事,可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说罢神秘眨眼——众人信服,都觉得魔尊好痴情哦,拿得起放得下,厉害!
鎏英道:“请问你是想要个什么结果呢?他都说了情劫已过,对你没有感情了。”
她这话跟烧红的铁水似的浇到魔尊头顶上,魔尊只觉得一颗心都被熔得千疮百孔。他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可我总觉得——我总觉得只要我多做一点,他总会想起来我的好。万一呢?”
鎏英恨他不争气,只得道:“好吧,但你自己想好,他现在已经不是昔日和你在湖中仙府恩爱的润玉了。做天帝就要断情绝爱,最后吃苦的是你自己。只盼你有一天自己醒悟过来。”
旭凤笑道:“我倒也想,可我已经爱了这许多年,撒不开手了。”
他说着,便拐去了栖梧宫——天帝将他昔日住处仍收拾出来供他小住,他每次回来,都觉得栖梧宫丝毫未变,连灰尘也未多一点。
魔尊回了老住处,便又开始折腾——黑袍不好,还是穿红衣见兄长合适。他去寻自己的旧日的衣物,折腾了大半天。
入夜,他熬了大半宿,直等到子时来到,听到宫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便激动起来,跳起来冲出宫殿,紧接着,就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