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眼,却见到一白衣人坐在庭院中,以手撑头,双目轻阖,眉目如画儿一般漂亮——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叫出了声。
他唤了润玉,本是有些担忧——此刻该是他沐浴上床休息的时刻了,兄长现如今不如从前娇惯他,他有些怕润玉撵他走,便蹬蹬蹬跑过来,在润玉面前寻了个地方一蹲,又从怀里掏出一朵娇艳欲滴的凤凰花来。
“兄长,我方才见一凤凰花树林,便摘了这最美的一朵来给你瞧瞧。”他将花捧在手里递上去,润玉接过凤凰花,目光流转,微微一笑。这一笑便让那鲜花亦失了颜色,旭凤见了,不自觉地红了脸。
润玉将那凤凰花拿在手中欣赏了片刻,回眼望见旭凤仍是趴在他膝上,小脸红扑扑的,甚是惹人心爱,便又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
“此番回来得倒早。”他笑道,旭凤以为他在说自己去演武场练武之事,言语之间不似往日那般刻意疏离,便欢喜得喜上眉梢,答道:“我思念兄长,自然回来得早。”
他闻得润玉身上有一股往日没有的浓郁香气,且闻着暖暖的,他本就累了,此刻更是想撒娇,便埋首在润玉膝头深吸了一口气。却忽听润玉又问道:“今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听得他一愣。
原来这天帝与魔尊一对年轻夫妻恩爱有加蜜里调油,时不时地就变个样子当做情趣,比如魔尊走前润玉便化作从前做夜神时的打扮,魔尊对那个样子的润玉是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忽而美梦在眼前,又将要分离,便誓要把未来几日的份都做了,胡来了三天三夜。他此刻一见这少年旭凤,便不疑有他,只以为旭凤是化作少年时的样子也来逗他。
他哪里想得到这竟真的是少年旭凤,穿过时光而来?
可旭凤心中却另有主意。荼姚霸道,儿子的衣衫也是向来由她做主,她认为以金色红色为主方能衬出他这世间唯一的火凤的身份。可孩子年岁大了,终究对什么是美另有见解,所以当有一日巧遇织女,他便悄悄地问可否替自己另做一身衣裳,以月白为色,越素净越好。
织女想了想,“可是像夜神大殿那般的?”这少年皇子便脸红得想要滴血似的,声如细蚊般地道:“嗯,就是像他那样。”如今终于穿在身上,却还没给兄长瞧过,不知兄长会不会生气自己穿了他的颜色?他心中便一阵忐忑。
“不好看吗?”
“好看。”润玉笑道,眼前的旭凤大约不过三千多岁的年纪,身量还未长成日后的伟岸模样,若是站起来,只怕他和自己也差不多高。往日魔尊行事狂放,连他这个哥哥也没辙,便时常忘了自己是他兄长,只软下身子做他的妻子,如今这个小旭凤却实在赤诚可爱,仿佛是在活生生地提醒润玉是他勾引了弟弟做了背德之事,令人头疼。润玉理了理他面上的发丝,道:“还是变回去吧。”
变回去才是他的夫君,不然就只是他的弟弟。
旭凤一愣,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来。他失望地道:“不好看?”说着便掐起个诀来,换了一身红衫。他一心只想追随兄长,便模仿兄长的穿着,不想东施效颦,被这“真品”令他换掉,便有些难过。
润玉一看,他还来劲了!旭凤虽是换了身衣服,却仍是少年的样子,还一副被数落了委委屈屈的表情——与他记忆中分毫不差!见他做戏做得如此来劲,润玉本只是疲乏,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用手一推旭凤的额头,将他推得朝后仰去,笑道:“好罢,随你胡闹。”——反正他是不能跟这样的旭凤亲热的,便只说道:“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旭凤本是正委屈着,听他这样说,便少不得撒娇几句:“累,可累了,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了。”
润玉逗他:“哦——原来是来看轻晓,不是来看我的。”
旭凤一头雾水,“轻晓,谁是轻晓?”见润玉提起轻晓便柔情似水的样子,他本能地生出些危机感来。
——太会演了,好像真的不认识自己宝贝儿子了一般。既他这么会演,润玉也少不得配合几句,说道:“轻晓呀,他是我的心肝宝贝。”
旭凤听了一愣,思及润玉近日来疏远他的种种举动,原来是有了情人才没时间见自己的?他一时间又气又愤,说不出话来。润玉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记得他说累了——轻晓在正殿休息不能打扰,便拉着旭凤去了偏殿,安顿他躺下。
旭凤心里委委屈屈,被他牵着却只想扑上去将兄长一把抱住。可抱住之后呢,又该做什么?他不懂情爱,自然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亲昵示爱,只想多靠近这人一点就好。他懵懵懂懂地被润玉牵进房里,却见润玉上前来亲自替他脱去外衣,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见润玉离得近了,连一根根睫毛都数得一清二楚,那股暖暖的香气更是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满脸通红,只觉胸口小鹿乱撞。
润玉却不知情,将他那外衫脱了,又推着他去床上躺下。旭凤糊里糊涂躺下,心里却还在想,也不知那个“轻晓”是哪里来的神仙,和兄长怎么认识的?兄长也曾离得他那么近么?那……那他有没有闻过兄长身上的香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