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仙群情激动,议的却是天帝的家事:这天帝大婚已有三百余年,子嗣却只得一个,天后恬居其位,既不考虑为天家开枝散叶,还整日勾引天帝不千正事,陪他胡闹。
文曲星说到激动处,老泪纵横,“魔尊此人不合理法魅惑天帝他,他这是妖妃之相啊!”
这一番话真是石破惊天,大家都把话咽了,默默去看天帝。天帝原本面色沉沉,未置一词,诸仙知他虽有城府,但心怀大爱,故而也习惯了在他开口之前逼逼个痛快,此刻才觉得完了完了,摸逆鳞了。
天帝目光落在文曲星身上,诸仙的反应亦尽收眼底,半晌——他嘴角一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笑,水神也憋不住,跟着哈哈大笑,上元仙子以袖掩面,嘴角抽动。
昔日的火神、如今的魔尊,被人说妖妃之相——实在是太好笑了吧!!!!天帝本是端庄惯了的人,唯有想到魔尊这心上人才终于展颜,脑海里的旭凤越鲜明,就越笑得停不下来。
笑够了还得给诸仙交代,他便道:“此事乃是本座家事,与天后商议后会给众卿个说话。”
当夜回了栖梧宫,夫妻二人说些悄悄话,润玉道:“以后别胡来了,知道人家说你什么?说你是祸乱妖妃之相呢。”
哪知此言一出,旭凤登时勃然大怒。
“是哪个?”他暴跳如雷,“哪个这么大胆?”润玉见他气得脸都红了,刚想开口哄哄,又听他气急败坏地道:“本座是中宫正室!明媒正娶拜了天地,什么妖妃?”
润玉看了他半晌,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越笑越厉害,此刻不是朝堂,而是心爱的人面前,他也没了天帝的端庄,笑得如同春风里的一枝梨花,颤颤巍巍的,惹人心怜。旭凤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将他一把抱住,质问道:“是不是?我说的哪里不对?”
“对对,你说的都对。”润玉忍着笑道,“你是本座的中宫正室,不是妖妃。”
“是了,”旭凤一本正经地道:“他们若是想,可以喊我‘妖后’。”但不是妃,谢谢。
润玉拿他实在没辙,这人明明是蛮不讲理,可偏落在自己眼里就连蛮不讲理都透着股可爱。天帝不置一词,抱住魔尊的腰将脸埋在他肩上,笑得停不下来。
“你别笑了。”旭凤闷闷地道,“那么好笑吗……我有天后印玺的……”那天后印玺是润玉命人当众宣旨给他的,怎么不算数?凤凰本就好面子,自己一心一意自然也希望对方一心一意,故而对这身份十分在意,荼姚歹毒,又遇上太微这等无情人,表现得便也歹毒;旭凤心思纯净,润玉亦是倾心与他,此事便成了夫妻间的缱绻情话。旭凤见润玉将脸埋在自己怀里,又是心生一股甜蜜眷恋,仿佛人在身边仍是不够,还要更近些才好,便将润玉拦腰抱起,回屋内行好事去了。
又过了几日,魔尊回返魔界处理堆积的政务,这日辛苦了一天,用过了晚膳本想和天帝视频聊天一下下,可以的话也许还可以来点别的疏解一下相思之情,可惜上元仙子传话,说天帝下界视察去了,让他自己早点洗洗睡,少喝点酒。
我就偏不。魔尊边喝酒边气呼呼地想。我就喝酒,我伤肝,回头心疼死你。
他坐在魔尊宝座上自斟自饮,一人闷酒是越喝越清醒,便喊卞城王:“来点歌舞节目!”
卞城王:“……”
卞城王:“不合适吧,让天帝知道怎么办。”
魔尊:“到底谁给你发工资,你管谁叫大哥?”
卞城王:“……行吧。”
这魔族的歌舞表演团沉寂多年了,魔尊成亲了,气管炎很严重,大家便也知道此路不通,各自搞副业去了。这忽然平地一声雷要看歌舞表演,赶紧急急忙忙把衣服换了花枝招展地来了,万一魔尊开窍了呢,我可以!
旭凤欣赏了一会儿魔族特色风情舞蹈,越看越心烦,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又开始喝闷酒。正喝着,却又听见脚步声,往下一看,有个身穿玄色衣衫的魔侍伏在地上,姿态及其柔顺。他那一头乌发在灯光下莹莹散着柔光,叫人无端觉得,闻着应该也是香香的。
旭凤心头狂跳。
“你把头抬起来。”他说道,心里却在盘算,这玩得哪一出?只见那魔侍应了一声,抬起头来,魔尊登时醉倒在那一双似水桃花眼中,笑道:“你来做什么……”
那魔侍却不回话,只是用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旭凤瞧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小人乃是卞城王安排的侍从。”
旭凤啼笑皆非,又觉得十分有趣,便配合道:“既然如此,那你上前来。”那人闻言,便站起身,垂首走到自己面前,他行走时,旭凤方看清那一身衣衫,外衫为黑,里衣为红,二者都如蝉翼般轻薄,拢在他身上如云似雾,整个人都仿佛即将升仙而去一般。这魔侍行走时身子笔直,衣衫却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端是显出一种袅袅婷婷的姿态来。旭凤心中笑道,这般冰清玉洁的好样貌,如何能是魔界养的出来的?但他嘴上什么也不说,只是露出满意的表情,指指酒杯倒:“替本座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