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人的那张脸。宋译快步趴在围栏外,恍然看了看桥下的江水,颤抖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说:“夏……夏侯勇……有人……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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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不用去下游,尸体不在那儿!去去去,往北边摸……”夏侯勇气急败坏地冲宋译走过来,叨叨道,“这帮孙子,怎么告也不听!”
下水打捞尸体向来是件苦差事,夏侯勇当然知道尸体的位置,可他总不能光明正大的现场指认吧。让一个高配玩家开挂配合着普通人装傻充愣、注水撒欢,通常他这种火爆脾气,装不了几分钟就得炸!
他挨着宋译坐下来,初起的阳光暖暖地打在两人身上,这会才算缓过些温度。夏侯勇看着眼前一脸茫然走神的宋译,用胳膊肘撞一下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
话到嘴边,宋译实在不知道该从哪讲起,是从幽冥反噬、遇到幽兽、他跑出教工宿舍,还是……见到的那个黑袍人,如果李昭凌真是刻意瞒着他什么,那么夏侯勇呢?他抬眼,看着夏侯勇不说话。
夏侯勇瞧瞧宋译蜷在一起的小可怜样,脱下风衣给他披上,叨叨一句:“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宋译动了动嘴唇,说:“李昭凌不是领魂使吗,为什么他不来?”
夏侯勇从烟盒咬出一支烟,点了火说:“你见过哪个头儿一直干苦力的?”
“那前几次……”宋译忽然停下来没有再说,因为他瞬间明白过来,那人之前“在”的原因是什么。
夏侯勇看他一副魂不守舍,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昭凌怎么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了?”
河道边风依旧“呼呼”的吹着,宋译拽了拽身上披着的风衣,说:“我走到桥上,就看见一个女人跳河了。”
夏侯勇有些诧异:“没了?”
“嗯。”
这么明显的应付,夏侯勇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以为宋译是像前几次一样被吓到了,尽量放缓语气说:“你好好的来这干什么?今天早上不用上课吗?”
“跑步……”
“???”
宋译咬牙切齿地重复一遍:“跑步!”他瞥开眼,避开夏侯勇的目光,说,“我积极锻炼,强身健体!”
“哈哈哈哈哈!”夏侯勇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你跑个步都能撞到人跳河,宋同学,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以后没事的时候,你最好少乱跑,这样可以有效减少警方的工作量,虽然都是意外不怨你,可说摸着良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确实不能不怨你。”
宋译看着夏侯勇笑得丧心病狂,简直想把风衣扯下来直接塞他嘴里。
夏侯勇笑着笑着突然禁了声,下一秒,就更大声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译顺着他的目光向身后望去,李昭凌套着一件灰色套头休闲上衣,配一件黑色大裤衩,加一双擦得亮油油的皮鞋,顶着一个爆炸鸡窝头,正黑着脸站在身后的岩石上瞪着他们。
那件大裤衩迎着秋风瑟瑟飘荡,化成灰宋译都认得,就是昨天晚上他用颤抖的小手亲自帮李昭凌换上的,而且这套鸡窝头混搭造型实在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反差太大,现在就连让人发颤的招牌黑脸表情,也毫无震慑力,还莫名带着一种人在囧途的喜感。
宋译直接看傻,半晌,才喃喃说了句:“他……”
夏侯勇捂着肚子说:“我……我给他打电话……就……就说了一句你在沭河边撞上人自杀了,结果风太大信号不好,电话自己挂断,没想到……哈哈哈……”
宋译默默拿起手机,看到十个未接来电,短时觉得手有点抖。昨天晚上他怕吵着李昭凌睡觉,直接关了静音,他默默抬头,用胳膊推了夏侯勇一下,问:“你确定他不会听成,我自杀了吧……”
李昭凌站在远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侯勇在电话里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宋译在沭河边自杀了”,让他彻底慌了神,再打回去电话一直接不通。他再给宋译打一样没人接,二话没说冲出门,直奔离慕大最近的康靖桥头下了河道,他沿路都能看到打捞尸体的水警,还试图上前阻拦询问案情,结果被具有高度职业素养和保密Jing神的警察同志,当做无聊的八卦民众请出现场好几回。这会正往回走,远远就看到石碣上的两个熟悉的人影,搂搂抱抱在一起谈笑风声。
他简直是悔恨到痛心疾首,暗骂自己一声傻b,正琢磨着怎么隐了行踪悄悄撤退,结果夏侯勇居然扭过头,来了个拷问灵魂的对视。
夏侯勇捂着肚子,说:“你……你俩真不是约好的,一起逗我吗?一个早上天不亮到桥头跑步,一个睡衣配皮鞋,哎呀妈呀,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李昭凌坦然认命,走过来冷冷地说一句:“你再敢笑,我就告诉赵幽你天天对着他送你的那个酒瓶意yin。”
夏侯勇立即止了笑,说:“我他妈那是睹物思人。”说完就迎上宋译尴尬地目光。
李昭凌再一句神补刀:“睹物思人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