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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绘是迟钝又不是笨,她眨眨眼睛,凤眼微侧扫了一眼杜酌。顿时明白了温瑢的意思。她原本心里就有些猜测,但总觉得对方那样的人物总不至于喜欢她这样的小姑娘,所以一早干脆地否定掉了正确的想法。
原来真的是。颜绘若有所思。
温瑢点到即止,他相信颜绘有自己解决办法。他从来没有问过颜绘的死因,一个十六岁死于非命的小姑娘,要抱着怎么样执念才能以Yin寒的魂魄之体在陆淮卿灼热的火焰中获得新生?
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但那种浴火重生的姿态也一定耀眼到连陆淮卿都忍不住侧目。
能熬过那样绝望的颜绘,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无知的少女。
零碎的东西都收拾好,明澈几人也离开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温瑢坚持送几人到楼下。颜绘他不担心,毕竟有杜酌跟着,颜绘本身作为鬼王也不是吃素的,他看着单独一人的明澈,蹙了蹙眉,“明澈,我送你回去吧。”
陆淮卿不愿意——外面多冷。
他瞪狐祖:快去送你老婆。
狐祖哪里需要他说,诚恳道:“先生,外面这么冷,您身体不好,还是别出去了。我去送吧。”
明澈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甚至对狐祖露出一个笑容:“那就麻烦您了。”
狐祖露出笑容:“走吧。”他刻意保持了距离,减缓明澈的紧张。
都一对一对的走了,温瑢拢起衣领,陆淮卿道:“快回去吧,别冻着。”
温瑢指了指梧桐高枝上蹲坐的白猫:“那个……”说是白猫,但那个样子更像缩小版的白虎……难道是破厄圣君?
威严的金色眼眸,蹲坐在高处俯视众生的模样实在不像个普通的猫。
陆淮卿炸了:“破厄!你在那儿偷窥什么?!”白虎本来是隐匿的高手,三界内论起收敛气息的本事,破厄当属第一。向来喜欢正面硬来的陆淮卿在这方面远远比不上破厄。
温瑢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是。
偷窥?
本座只是在这里赏月赏星星而已。
白虎优雅地舔了舔前爪,从十多米高的梧桐树上跳下来。
落地像一团白色云朵,轻而敏捷,悄然无声地走到了温瑢面前。破厄没有变回人形的意思,就这么优雅地坐在温瑢面前,开口道:“晚上好。”
温瑢蹲下来跟她打招呼:“晚上好。”
陆淮卿恨不能把破厄踢回树枝上,“你在这儿说话小心被人看见。”
破厄看了他一眼:“你连张开结界的本事都没有了是吗?”
陆淮卿:??他为什么要给破厄开结界啊?不对,温瑢在呢。
好气,好想踢飞这只猫。
“圣君驾临此处可是有什么公干?”温瑢道。
破厄圣君摇头:“没有。我来拜访旧友。”她抬起头,绕着温瑢走了一圈,对温瑢现在的状态还算满意。她说话时,耳朵不时轻轻抖动。长尾巴蹭过温瑢的手背,从短暂的接触里迅速探查了温瑢的魂魄状况——神魂上的封印已经裂开了。
陆淮卿哼哼唧唧地蹲在温瑢身边。
温瑢指尖打了个转,捏住了陆淮卿的指尖。陆淮卿困惑道:“怎么了。”
温瑢捏着陆淮卿的指尖,防止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上手撸大猫了。
陆淮卿揪住破厄圣君的耳朵,“你快走,我家温瑢要睡觉了。”
被揪住耳朵漂亮雪白的猫咪突然消失,温瑢只觉得身边一暖,破厄圣君贴着他绕了一圈,尾巴贴在温瑢身上,仰着头道:“看见你安全我就安心了,那我先走了。”
陆淮卿:“……”你说话就说话,贴在温瑢身上干什么?!
虽然知道猫科动物对亲近的人都是如此,破厄对温瑢绝无其他心思,但不代表陆淮卿能忍着不吃醋。
愚蠢的烧鸡。
破厄圣君掉头离开。
温瑢掩唇打了个呵欠,上楼了。直到两人回到家,陆淮卿都垂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了?”是在生气他和破厄圣君的接触?
温瑢诧异。
陆淮卿摇了摇头,上前抱住他。
他忽然想起更早之前,破厄与温瑢相识的时间比他更长。只是破厄向来不喜欢他,也确实,他最后给温瑢带来了无比的麻烦。
“我不是不喜欢破厄,是她不喜欢我。”
陆淮卿抱着温瑢,“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友,你一定很喜欢她。”破厄体贴细致,作为也远比他更温柔耐心。他并不是嫉妒破厄,他是爱人,破厄却是挚友,二者无法比较。
温瑢微笑道:“可你是唯一的啊。”挚友二三,爱人却只会有一个。
☆、颜绘
今天运气可能不太好。
明澈站在寒风里,微微皱眉,他已经等了十多分钟,一辆车都没拦到,不是有客就是下班。他倒是无所谓,反正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