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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温瑢道,“如果我连反抗都没有就离开,那一定是因为,事关于你。”
只有你,让我放弃什么都愿意。
“你很重要,不必拿你自己和我的责任相论,因为你本身就是我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粗长哒!
☆、身份
哄走了心事重重的陆淮卿,温瑢坐在沙发上走神,他反复在想的只有一个问题——他到底是谁。
陆淮卿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温瑢不舍得继续问他。绞尽脑汁从过往的点点滴滴里找出线索,他心中有个隐约的猜测,垂眸沉思片刻后,慢慢定下了心。
温瑢一贯是个善于探测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他对自己的向来坦诚,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未必是不堪的,如果真的是,他内心深处必然对这部分记忆有抵触,但事实上没有。相反,他隐隐是期待的。
他所遗忘的,和淮卿相处的那些过往,温瑢托着脸看着窗外,微微笑起来。
所以也没什么值得紧张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温瑢便放下心,洗洗手开始准备晚饭。
在切娃娃菜的时候,隔壁传来响亮的孩童哭声,温瑢一走神差点切到手。
陆淮卿正在一边刷锅子,赶紧丢下锅握住温瑢的手,“切到了?”
温瑢摇摇头:“没。是对面的小孩吗?”听声音似乎是对面的。
陆淮卿点点头,他的关注点是另一个,道:“这房子的隔音太差了,要是他晚上打孩子,不是要把你吵起来?”
温瑢笑yinyin顺毛:“没办法,老房子都这样。”这房子还是他母亲留下的,有十来年了,是旧式的小区,单元之间拥挤,隔音效果也差。
估计是在打孩子。
温瑢切菜的手停了一会儿,摇摇头,在中国任何地方,棍棒教育很常见,街坊邻居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在意。除非打得狠了,否则不会有人来劝。因为对国人来说,别人家的家事外人不能插手。
但是等他切完菜,连汤底都炖好了,对面的打骂声不仅没停歇,反而越发尖锐,孩子的尖叫声已经完全变调了。温瑢放下盆,皱起眉。
陆淮卿道:“怎么了?”
温瑢擦擦手,道:“我去看看。”
失手给自己孩子留下终身难以痊愈的伤痛并不少见,盛怒之下的父母往往没有分寸,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们又往往追悔莫及。
温瑢开门的时候楼下有两个老太太上来了,老太太急匆匆敲响了对面的门。
温瑢见状就退后两步,他跟对门毕竟不认识,而且在劝和方面还是老太太比较擅长。这两位Jing神矍铄的老太太他也认识,就住在二楼,骂自己儿子的声音可以从楼下传到楼上。
老两个老太太敲了几分钟,里面的尖叫声渐渐弱下去,只剩下微弱的抽泣声。两个老太太加紧敲门,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后门才被打开。
剃着飞机头的男人Yin着脸探出头,看见门口的人时顿时换了脸色:“张阿姨,李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张nainai气势汹汹:“我从外面回来门还开就听见你打孩子!他又怎么得罪你了啊?!三天打一顿,他这么小一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李nainai不紧不慢道:“这老房子隔音不好,孩子一哭楼上楼下都知道,这也不好吧。”
男人赔笑:“这不是犯了错还不认,我气急了打两下吗,小孩子哪有不挨打的,少了教育日后不成材。”
张nainai眼睛一瞪:“你也这么打你儿子?我看你儿子被你宠得快成球了,没见你舍得教训过!恒恒呢?叫他出来,你不愿意养我养!”
往常就知道他打孩子,但今天的动静尤其大!这要是没人上来劝,这孩子今天非被打出个好歹来!
李nainai也跟着道:“我今天一天没见着恒恒了,让他出来到我家来玩会儿吧。”打得那么重,家里肯定不会有人给孩子上药,还是带回家里住一晚吧。造孽哟,这么小的孩子。
飞机头男人犹豫着往后面看了一眼,他打得重,于恒现在鼻青脸肿的,怎么出来见人?在外面晃一圈被人看见了,街坊邻居都怎么说他?
李nainai干脆对着他身后叫人:“恒恒啊,来nainai家玩好不好?”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低哑的幼童声音:“嗯。”拖鞋踩地的啪嗒声后,男孩垂着头走过来,这么冷的天,室内没有开暖气,他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老旧低领毛衣。而且还不合身,松松垮垮,一看就知道是大孩子穿旧了的。
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满是青紫,手指都是肿的,脖子上还有抽出来的血痕,整个人瘦瘦小小,皮肤蜡黄,看上去营养不良。
于恒慢慢挪到门口,李nainai看得心酸,连他的身体都不敢碰,只是嘴里说着:“好孩子受委屈了,快到nainai这里来。”
于恒路过男人的时候,在对方凶狠的目光下,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两个老太太接走了于恒,楼下传来哐当的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