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跑,浑身上下水洗一般,毛都被汗水溻透,成了一缕一缕的。
宇文睿跳下马来,又小心地抱了景砚下马。
早有寿康宫的侍者迎了上来,宇文睿顾不得受他们的礼,迈开大步便往里走。因为太热,她随手扯下披风,丢给他们。
“侍奉好太后!”她丢下一句话,急着往前走。
施然就在寿康宫的偏殿侍疾,听到外面的糟乱声,猜想是皇帝回来了,忙也迎了出来。
半个月来,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身官袍满是褶皱,脸上胡子拉碴的也顾不得打理,两只眼窝深陷下去。
“陛下!陛下你可回来了!”施然惊呼道。
宇文睿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沉了两分:既能令施然如此,那母后的病该有多重?
她扯住施然要拜下去行礼的身躯,急道:“别行这些虚礼了!母后如何了?”
施然面目黯然,欲言又止。
宇文睿边朝前疾走,边道:“朕都回来了,你还顾忌什么?实话实说!”
“是,”施然小跑几步,跟上皇帝,“只怕……只怕她老人家……凶多吉少……”
宇文睿心口一痛,猛地滞住了脚步,定了定神,方缓过来,沉声道:“朕去看看母后……太后在后面,她身子骨弱,孝心又重,你好生地与她说,别刺激着她。”
施然顿了顿,忙点头道:“是,臣知道了。”
第193章 山
“母后怎么样了啊?”景砚小跑着撵上了宇文睿,她因为之前的奔波劳累,此时已是疲惫不堪。
“进去看看便知!”宇文睿拉了景砚的手,边急着向前走,边输了一道真气到景砚的身体里。
景砚方觉得身体的疲累舒缓了些,一颗心也不似刚才那般跳得凌乱了。
太皇太后的寝殿大门紧闭着,玉玦早已经候在那里了。
“奴婢见过太后!见过陛下!”不愧是经年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这样的节骨眼儿上,她还能沉稳依旧。
“玉玦姑姑!母后她……”宇文睿话说了一半,便哽住,不敢再问下去了。
“太皇太后说,有几句话要对陛下说,请您随奴婢来。”玉玦欠了欠身。
宇文睿轻轻舒出一口气,母后既然还能言语,是不是意味着问题就不大?她于是也不多言,拉着景砚的手便要推门而入。
玉玦却道:“请太后留步。”
景砚娇躯一晃,心头划过不适。
宇文睿可不答应,道:“为什么不许太后入内?”
玉玦再次欠了欠身:“太皇太后如此吩咐,奴婢只是照行,请陛下莫要难为奴婢。”
景砚暗咬嘴唇,轻推宇文睿:“无忧,母后既然这样说,必定有她的深意,便照行吧。哀家在外面,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太皇太后这分明就是有意难为!
宇文睿不甘心地看着景砚,英气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还请陛下快着些吧……莫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久等了。”玉玦依旧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快去吧!”景砚再推宇文睿。
宇文睿无奈,恨恨地一咬牙,只得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寝殿内,静寂无声。不知怎的,宇文睿脑中竟划过了“死气沉沉”四个字,自己先被惊住了。
她定了定神,凝目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张华丽、古朴的床榻,帘帐撩起,被两侧的金钩挂着,床榻上一幅杏黄锦被……若不是她眼力好,几乎快要以为那只是一幅摊开的锦被了。
母后竟然……消瘦若斯!
宇文睿心中激痛,无论太皇太后曾经对她做过什么,那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宇文睿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年幼刚入宫时,太皇太后对她是何等的疼爱。她是真的当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母后?”宇文睿轻声地唤着,生怕声音大了些许,会惊吓着老人家似的。
太皇太后的呼吸极其微弱,倒像是有进气没出气的。可她一听到宇文睿的那声呼唤,整个人都振奋了许多,她费力地睁开眼,喘。息着:“皇帝吗……”
宇文睿听了,心里更加的难受。遥想当日离开的时候,母后是何等康健,还有力气把杯子掷向自己……哎,这件事不提也罢!
她怎么就,衰弱成这样了呢?
宇文睿疾走几步,来到太皇太后的榻前,撩起衣摆跪下:“母后!孩儿不孝!”
离得近了,她看得更是清楚,眼见太皇太后脸色蜡黄,瘦得都脱了相了,心中悲痛难抑,通红了眼圈。又怕太皇太后看到了病势更加重,遂强忍着,不令泪水夺眶而出。
太皇太后努力地扭转脖颈,无奈,力所不逮。她吃力地想要抬起一只手,伸向宇文睿。
宇文睿会意,忙膝行两步,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输了一道真气过去。她不敢输太多的真气,怕太皇太后病弱的身体承受不住。
太皇太后急喘两声,这口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