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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易:“知道你想干什么。得奖了我请你吃饭就是。”
片刻后他陡然想到唐子豪上次说的“不要给他买东西”,随即用另一句盖过了:“动作犯规,成绩十有八|九会作废。”
唐子豪:“……吕易!你半夜做俯卧撑摇醒了我多少次,就这样就完了?你居然有一个奖都拿不回来。我看你长这么大个就是干浪费材料,等我回来你睡地板得了。”
吕易没头没脑地问道:“那我的床怎么安排?”
唐子豪一板一眼道:“充公了。我给你整个稀奇玩意儿。”
吕易全然不在乎那稀奇玩意儿是什么,唐子豪想法天马行空,说不定他还指望着在寝室建造一个飞外太空去的飞船呢。
唐子豪来了兴致,嘴皮子滑溜得像在吐枇杷子儿。
“吕易,这绝对是本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大发明,为了成就本大师,先委屈你的床一下了。到时候我可靠他养家糊口。”
唐子豪说着用脚在蝙蝠屎上踹了一下。
“我妈身体不好又不识字,卖菜能挣几个钱,早出晚归不说,还他妈不安全。我老爹又是个老酒鬼,十天有九天都是醉的,更指望不上了。”
“你的意思……这是要创业?”
“正解。”
“……”
一个秘而不宣,一个懒得去猜,几分钟的通话最终以双方的沉默告终。
只是这无疾而终的对话,却让唐子豪重新拾起扫把的时候,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愤懑。
夜幕降临,老爹老妈回家了。
秉承中国人一贯勤俭节约的传统,俩口子步行在城里兜了一圈,只是看看,啥也不买。
唐子豪看着他们空荡荡的俩手,稍微松了口气:虽然赚不来钱,但至少不会糟蹋。
唐爸朝杂物间探头探脑,继而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一把拍上了唐子豪的肩膀,被一眼瞪回去后,简单洗漱后滚去睡了。
唐子豪裹着大衣,在俩人睡熟后出了门。
P县地处C市边缘,虽然依傍着一条大河,但发展还是一如既往地迟缓。
前几年在一个新兴的小镇里,新建起了一个工业区,可谓是前无古人,加上县媒体各种炒,名声飘了老远。
唐子豪坐着末班车到了工业园区的所在地。
只是他并不是怀着满腔热血来应聘当工人工程师的,而是找一个人——死人。
那个人就是帮主。
他逝世的时候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家人把他葬在了这里。
工业园区的外缘是一片荒山野岭,帮主的矮坟头就在那里。
因为小孩不配拥有正常的坟,他们生后的葬身之所往往只是一个小土包。
树林里,这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上插|着一根压粗树枝,树枝上挂着白色的挂纸。
唐子豪理了理衣服,恭恭敬敬地在吐槽面前蹲了下来。
“死了就死了,怎么还叫你的人来烦我?帮主啊,你真当我是给你打工的。”
他用手捋了捋挂纸:“等啥时候我再能回来,也给你挂一个。您老人家在下面悠着点,没没事瞎混。混得个永世不得超生,我看你哪里去重振大业。”
“还有啊,您老人家要是有在天之灵,保佑我在二十岁之前一夜暴富好吧?说什么我也是你兄弟。”
……
他叹了一口气,捏着嗓子道:“我到底不是混这道的,不晓得仲二找人盯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猎猎的风把挂纸吹得东倒西歪。
“一时走错路,还真有人想缠我缠到死吗?还真有人。”
话到此结束,唐子豪拍实了土,缓缓起身。
能集结一群不良少年终日滋事的,通常有两种人。
一是家境优越飞扬跋扈那种,他们钟情于放纵带来的快|感,仗着家大业大靠山不倒而屡次挑战权威。
一是那种什么都没有,穷到骨子里的人,所谓“无产阶级”。
这种人的试错成本极低,因而只要有胆子,万事开头都不难,笼络狐朋狗友靠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心豹子胆。
帮主恰好就是第二种。
只是他闯祸闯出了界,一脚撞在不知什么人枪口上了。
他底细干净,父母离异得早,早就奔天南海北去了,没人追究的,这事就像书页轻轻一翻,风轻云淡地就过去了。
只是曾和他相依为命的nainai就不那样想了。老人家得知噩耗,当日就哭得天昏地暗,Jing神恍惚,最后直接住进了当地的养老院,享受着另一种意义上的天lun之乐。
唐子豪去过那里几次,老人家当然不认识他,整个人是几近麻木的。
他甚至想送她去死,不是因为他丧心病狂,而是觉得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还不如被一刀了结了痛快。
只是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次他没兴趣去了,反而对帮主坟头挂的纸很感兴趣,不知出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