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再没有碰过钢琴了……”
“最近他愿意再叫我‘哥’了,可是我总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有时候我就想,如果以前的时苍能回来,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
想要把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再将这个剔除了所有肮脏的世界摆在弟弟的面前,是沈时望一直以来的执着。
但他忘记了,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大、越来越成熟,或许弟弟真正需要的,并不是被他保护着,而是和他并肩作战的信任。
而这一次的意外,就是因为沈时望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让他提早对程慧思和程明玺有个更加严谨的防范。
沈时苍一边破译着监控系统的漏洞,一边听沈时望说的每一句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面听见哥哥说了这么多的话,上次喝醉了之后不算,沈时望这个人,平时多一个字都不会说,而现在,即便他没有喝酒,在得知弟弟的危机之后,也絮絮叨叨地停不下来。
他似乎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沈时苍,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了。
如果沈时苍不是顶着陈越阳的身体,他想,或许他一辈子都没机会听见哥哥说的这些话了。
两个人的心里都隔着一层,但却也算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得七七八八了。
破译了的监控视频里,显示出的那个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沈时苍寻着这个男人的轨迹,把船上所有的监控都破译了一遍,最终找到了这个穿着侍者服装的陌生男人,和程慧思、程明玺两个人碰面的监控。
他将这些证据整理好,发给了沈时望,后续的工作就交给他了。
沈时苍看到他转身就要走,下意识地喊住了他:“等一下。”
沈时望回头,没说话,似乎在等他把话说完。
沈时苍说:“我……能去吗?”
那双沉静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容拒绝的坚定,沈时望觉得很奇怪,面前这个少年明明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但却莫名觉得异常熟悉,就像……小时候的沈时苍。
于是,沈时望点了点头。
他想,既然自己的弟弟不能亲自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那么由弟弟的朋友来代替,也好吧。
……
今晚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
报警、勘察、拘捕,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刘成海因为这件事,当场就昏了过去,等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岁,Jing气神全都没了。
所以,沈家的大小事宜在一瞬间,倾数落在了沈时望的身上。
沈时望去处理沈氏的事情,沈时苍就回了医院,陪着处于昏迷状态中的陈越阳。
日子兜兜转转,来到了十二月,程慧思的案子终于结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时苍的心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而病房里的心电图,也发出了尖锐的鸣笛音。
沈时苍捂着抽得生疼的心脏,抬头看着那条变成了一条直线的心电图,然后按下了召唤铃。
……
眉眼Jing致如画的少年坐在病床上,虽然穿着病号服,但能看出来,他的气色不错,根本不像一个病人。
他有一双寒潭般清冷的星瞳,但此刻却充满了无奈,听到坐在床边的青年又一次的询问之后,叹了口气,又重复地说了一遍:“哥,我没事。”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
穿着白大褂的私人医生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问道:“沈总刚才说,你是突然昏倒的,但是检查结果表示你的身体很健康,现在还有什么不适感么?”
坐在医生对面的,是一个嚣张地翘着腿的少年,他眼若桃花,俊得张狂桀骜。他的眉头紧蹙着,似乎对面前医生的唠叨极为不满,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好得很,我想出院。”
医生继续唠叨:“小伙子,不是我唠叨你,心脏这个东西是很Jing妙的一个零件儿,你这样年纪轻轻地就有这问题,得自己多注意些,要不然再做一套更深的检查吧。”
“不做不做,”他不耐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转身就走,“我走了啊,沈时望要问你,你就说我没事。”
他身体状况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现在他生龙活虎,胃口好身体更好,给他抓一把孜然来,他都能把那个老医生的办公桌吃了。
毕竟,大半夜里灌了一肚子冰凉刺骨的海水的身体不是他,躺在病床上好多天没动弹过的身体也不是他。
陈越阳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如何,而是沈时苍。
他对这医院不太熟,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沈时苍的病房。
连门都没来得及敲,陈越阳直接就推门进去了,也没见屋里有谁,直接就问:“你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陈越阳就僵在了门口。
“那个……你俩先聊。”他看了一眼沈家的两兄弟,似乎谈心的气氛正好,不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