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么?”
沈时苍垂眸,没有说话,只是又将一只饺子夹进了自己的碗里。
陈越阳放下筷子,盯着他看,鬼使神差地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也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就是当他看到沈时苍垂眸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就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突然加速了几秒钟。
而后,他拄着自己的下巴,微微侧头盯着沈时苍的眼睛。
陈越阳一直都知道,沈时苍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清冷、沉静、通透、明亮,就像冬日里的星星。
但是,他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人不仅眼睛好看,就连睫毛都好看得要命。
乌黑卷翘、浓密纤长,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每次垂眸的时候,微微遮住了那双星子般的眼睛,如同密云遮住了星光。
于是,陈越阳忍不住说:“沈时苍,你睫毛怎么这么长啊。”
听到这句话,沈时苍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下意识抬起眼眸去看他。
这一抬眼,那两把小刷子就瞬间挑高了一个弧度,像是扫在了陈越阳的心上。
陈越阳又说:“长得想让人在上面滑滑梯。”
下一秒,沈时苍刚刚夹起来的饺子,就“啪嗒”一声,掉回了盘子里。
他忍不住快速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强装成镇定的模样,又把那枚调回盘子里的饺子,夹进了自己的碗里,头却低得比刚才还要低。
紧接着,陈越阳就看到对方的耳根泛起了浅浅的粉色。
如果放在平时,陈越阳肯定就拍桌嘲笑对方“为什么这么容易害羞”了,但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嘲笑的心情。
因为他自己也发现,胸腔里像揣了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跳得特别快。
陈越阳忍不住在内心疯狂呐喊:他!刚!才!在!干!什!么!啊!
“内个、我刚才……”然而,陈越阳的解释还没说出来,就被沈时苍打断了。
他瞬间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然后三两下捡好了碗筷,逃跑似的去厨房洗碗了。
只留下陈越阳在餐厅里欲哭无泪。
他想说两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一,他真的不是故意在瞎瘠薄乱撩。
第二,他还没吃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越阳现在竟然有点不敢跟沈时苍说话了。
不,准确的说,他现在身上都不敢再和沈时苍对视了。
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改变了他整个人。
于是,第二天一早,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陈越阳悄咪咪地离开了沈家的老宅,乘上了高铁,跑路了。
校霸不愧是校霸,就算是跑路,都跑得特别有排面。
因为,他这一跑,竟然横跨了整个中国。
连与兴在高铁站接到陈越阳的时候,就看到这哥们儿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大字:怂。
他年末的时候把驾驶证考下来了,所以现在,sao包又昂贵的奔驰上,就坐着怂着来避难的陈越阳,和看热闹很欢乐的陶一然。
“兄弟,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连与兴笑着吐槽他,“先从北京蹦跶到了香港,现在又蹦跶到了哈尔滨,高三寒假总共也没几天儿,都让你嘚瑟在路上了吧。”
陈越阳忍不住反驳他:“你懂个屁啊,别乱哔哔了行不行?我这本来就够闹心的了,你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不是哥们儿啊。”
连与兴一踩油门,豪气地说:“当然是哥们儿,走,我带你去吃个烤rou怎么样?”
陈越阳:“这还差不多。”
该说北方人还是和北方人更能吃到一起去。
陈越阳跟着连与兴到了一家烧烤店,就有一种“啊终于回家了”的感觉。虽然东北和北京还是有些区别的,但这些不同之处,总要比香港来得少多了。
可能是因为在哈尔滨呆了一段时间的缘故,陶一然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害怕了。
陈越阳看到那个纤瘦的少年,一进店里就蹿得老快,拍着前台的桌子说道:“老板,先切两斤牛rou,拿两箱啤酒,不够了我再来找您。”
连与兴紧跟着说:“就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什么饼?不要吗?”
“要要要!”陶一然又对老板说,“再加两个土豆饼,多整点糖好不好呀!”
陈越阳:……
行了,陶一然果然是被东北腔带跑了,这才来哈尔滨多久,都会用“整”这个动词了。
当然,陶一然对于东北生活的适应,不仅仅体现在被带跑了口音这一件事上,等到了饭桌上,陈越阳看到,陶一然已经能熟练地在三分钟之内,剥好一头大蒜之后,才不得不承认,东北这地方真的是太神奇了。
陶一然将扒好的白嫩蒜瓣放在烤盘上,然后对连与兴说:“我今晚不要和你一起睡了,蒜味真的好重喔。”
连与兴有点不高兴:“老子睡前都刷牙好不?”
陶一然又说:“那还有酒气,洗过澡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