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苍已经亲过不止一次了,但那都是私底下发生的事情,像连与兴这种不要脸的要求和做法,陈越阳现在还是觉得有点不大行。
他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万一把脸皮薄得吓人的沈时苍惹毛了,那这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看着被亲得面红耳赤的陶一然,陈越阳突然觉得屁股底下的沙发有点烫人,烫得他都快坐不住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沈时苍,这家伙还端着一副跟夜店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淡然平静地喝着……葡萄汁。
陈越阳也是真的服气了,这人就一点都有危机意识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越阳突然就想到连与兴那句“你可别心疼啊”。他倒是想不心疼……可是这特么也玩儿得太大了啊!
等到连与兴将牌递过来让他抽的时候,陈越阳还在发呆。
“哥们儿,想什么呢!”连与兴将扑克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儿。
“啊?……啊,没什么,”陈越阳回过神来,抽了一张牌,然后说,“在想点儿事情。”
连与兴见他抽过牌后,又将纸牌递给陶一然抽,并对他说:“清醒点儿,这盘可是你主场。”
陈越阳“嗯?”了一声,没听懂他说的“主场”是什么意思,等到他翻过手里的扑克牌,就看到那上面赫然挂着一张红色的鬼脸,最吓人的是,鬼脸的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心型,和一个字母A。
出老千出到这个份儿上,陈越阳也是服了连与兴了。
陈越阳用指腹抹掉那上面的铅笔痕迹,然后亮出了王牌。
他看着沈时苍,往日里桀骜张狂的眼睛里,难得多了一丝沉静,这与陈越阳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陈越阳平静地开口点了人:“红桃A。”
下一秒,沈时苍放下了手里装着葡萄汁的玻璃杯,亮出了那张红桃A。
这时,陈越阳很清楚地看到,连与兴和陶一然同时在向他疯狂使眼色。
道理他都懂,但是……
陈越阳也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踌躇不前。明明他从来都是一个直来直去的脾气,就连上次,怀疑沈时苍因为自己用了他的勺子而脸红时,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出去一个直球,但是现在,他却不敢做得太过火。
大概是因为真的开始在乎了,所以才会慢慢变得畏首畏尾。
他明明很感谢陶一然帮他创造了这次试探的机会,明明也知道应该好好把握住这次可能说得上是唯一的机会,可他终究还是没办法像连与兴刚才那样,对沈时苍也说出那样的话。
从他认识沈时苍开始,这个人的脾气有多冷,他就再清楚不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变得好了一些,如果闹得太过了,把他气得拂袖而去,也未必是最好的结局。
既然这样,还不如靠着这次的方便,来为自己赚一个小小的好处,这样也不算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思及此,陈越阳的表情才渐渐松动了一些。
少年往日里张扬不羁的性子又回来了,他的眼角眉梢瞬间又灵动了起来。
他笑着用指尖敲了敲那张joker,然后对沈时苍说:“哥们儿,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我就不难为你了。”
此话一出,连与兴的眉忍不住挑了两下。
他不仅暗想:陈越阳这比,好像是要怂的意思啊。
先不说这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有多气人,就说他高考结束之后,大老远地从实验赶到市一中,就为了给他助攻,结果这比居然就这么怂了?这肯定不能忍啊!
于是,连与兴笑着说:“老陈,你这可不行啊,在场的都是朋友,谁跟谁没情分呐?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玩儿这游戏,我可以帮你提要求嘛,这玩儿得正嗨,你可不能扫兴啊。”
连与兴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尺度得当,让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就连卢记平也跟着帮腔:“是啊老大,你平时向着苍哥也就算了,这好不容易高考完了,扫兴了多不好。”
关哲接着说:“就是就是,哪怕表个白什么的也好嘛,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你看连哥他们刚才玩儿得那么大,这要是什么说法都没有就放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陈越阳忍不住把这两个山炮挨个瞪了一眼,关哲看出了他的意思,瘪了瘪嘴没敢再说什么,但卢记平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家伙,反倒是屁颠屁颠地跑去问沈时苍:“苍哥,你也说句话嘛,要不然你来这儿就为了喝果汁?”
这话让陈越阳听了越发头疼了。
因为沈时苍完全是为了给他面子才来的,没准人家自己连喝果汁都不想呢。
但是,沈时苍却没有回答卢记平的问题,反倒是一瞬不眨地盯着陈越阳。
玩了这么多年真心话大冒险,抽到过这么多次王牌,陈越阳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王牌太烫手了。
他被沈时苍盯得浑身发毛,最终只能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紧张,然后才飘着视线,望着天花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