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既具有欺骗性,看起来甚至比他还要小,潜意识里从来没把他当长辈看过。
说起来干爹的事其实就是个乌龙,他们现在早就不相信这个说辞了,当年说他五行缺木的道士因为巨额诈骗曾经上过一期今日说法,可风光了,牛逼哄哄的,骗了本市不少巨鳄,够吃好几年的牢饭,当时那家伙剃了光头,身着橘黄色小马甲,对着镜头追悔莫及:“我有罪,我认罪,社会主义实在好,我们都要相信科学。”
就这么完事了,哪里有什么干爹。
陆玉锵冷静下来后就想跟牧清解释,但他后来看着牧清责任感爆棚的模样突然又有些于心不忍,想着自己也能忍一忍,被叫几声儿子不算吃亏。
“所以你还跟着我回去吗?”陆玉锵问他,“不回去的话我就先走了。”、
片刻后,牧清背着书包,拎着他唯一能穿的几件衣服,抱着那只陆玉锵大玩偶,仔仔细细地给老宅大门上锁。
“我以前都是翻墙出去的,没有钥匙。”牧清收好钥匙,“给我了吧,下次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开门进来。”
“翻的?”陆玉锵咋舌,竖拇指,“那是挺厉害的。”
老宅围墙有两米多高,当时他们村子里流行在上面镶嵌尖头形状的金属,防止小偷翻墙进来,牧清能翻过去,确实厉害。
“因为我是妖怪,会点法术。”
牧清说起自己本事时有些骄傲,他难得在这一方面找到尊严,于是觉得展现自己这个老父亲风范的时候终于到了,他让陆玉锵帮忙拿东西,给他展示:“看好了,我翻给你看。”
陆玉锵看着牧清将双手平放于胸前,慢慢蹲下,吸气后再吐气,气势挺足,动作行云流水,&&跟打太极拳有些类似,然后牧清突然啊了一声,吓得陆玉锵往后一仰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他高跳了好几米,最后落在一墙之隔的院子中。
落地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直接砸在地上,陆玉锵抱着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跟老旧墙漆一样地簌簌掉落下来。
“牧清?”他起先小声叫,然后高声叫,“牧清,你回我一声。”
不会是砸晕过去了?这几天相处下来,陆玉锵知道他的身体情况还不稳定,需要充足的睡眠,需要休息,有小概率会突然出事,不过几乎没有出现过。
他抚额,正欲伸手去推门,想到钥匙还在牧清身上。
陆玉锵:“妈了......不骂人。”
他的手心破了些皮,忍着痛爬上墙壁后,低头见到牧清趴在地上,跟只破布娃娃似得一动不动,陆玉锵试图喊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第7章
陆玉锵跳下去后把他翻起来,牧清的一身白全染上了一层灰,额头上撞出了一块巨大的血口,几行血慢慢沿着面部轮廓往下流,看着就触目惊心,陆玉锵把他抱在怀里,不敢摇也不敢动,只能去摸他的脸蛋,喃喃地喊着他。
牧清还是没有反应,他的身体冷到了极致,在大夏天里像是抱了块冰块,陆玉锵也不敢带他去医院,抱着他正要进屋里,见怀中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先是脚,再到手,然后是整个身体彻底消失不见,陆玉锵整个人呆若木鸡,只有在看到脚边掉落的染血又染灰的衣服时,才清楚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所以是怎么了,怎么的小卷毛还没做出一番大事业的时候,摔死了?
他的那个所谓的小干爹摔死了?就这么......死了,毫无意义和尊严地死掉了,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来?
陆玉锵处于一种极度崩溃和极度懵逼的状态,任何的语言都不能描述他此时的心情,他先是望了会天,又看了会脚边的地,觉得情绪有些苍茫茫,最后慢慢捡起底下的衣服,踉跄地走到那棵桃树下。
这是一棵上了年纪的古树,他爸当时从别的地方花巨资买的,运来的时候就赞不绝口,说是找到了宝,喝酒的时候能把它给夸上天,后来果真没有看错,桃子多到能够簌簌地砸至地面,力道大得能够在旁边的小土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土坑。
这是一棵生命力十足旺盛的桃树,旺盛到最后甚至成了Jing,还聪明,能够进城来找他。
陆玉锵还是有些懵逼,他把衣服盖在桃树的枝干上,自己双手捂脸,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良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哭,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如果说牧清真的就这么死了,陆玉锵确实会有些难过。
毕竟都有睡一张床的交集了,平心而论,陆玉锵对待牧清还算是有耐心,自从他五岁开始跟爸妈分房睡后,几乎没有跟别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他已经算是特殊。
陆玉锵在院子里坐了几个钟头,直到天色渐暗,向姚再次疯狂给他打电话时,他才愣愣地说好,我马上回来,向姚听着他的语气有些失落,便问他这是怎么了。
陆玉锵说他没事,挂断电话后从地上找到牧清掉出来的钥匙,准备开门离开,他刚走到门边上,身边忽然闪过一物,自带biubiu发射的音效,陆玉锵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