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眺望天地池里打闹追逐的青蛇和乌gui。心头火气还是压不住,一酒杯狠狠砸在木桌上。“这个问题不大。钱给媳妇儿我舍得。别说工钱给她,路上捡到一文钱我都要给媳妇儿买花。可是双儿说要拿钱给卖花那小伙子当他娶自己的聘礼。这算什么东西?!从来都是男方家里给聘礼,女方收彩礼。我那傻丫头居然还要倒贴外人?”
工头没舍得让媳妇儿再一次哭得花容失色就为生一个孩子。所以工头家生了独女双儿就一直没再要孩子。这唯一的女儿也就受尽宠爱。梅子青见过。她叉起腰冲着二愣子哼一声的样子,颇有些骄横的味道。
“真是。卖花那小子你见过不?你看那小子踏实不?我怕双儿上当。”
梅子青是见过那个卖花郎的。脑筋很活,晓得去忽悠元春楼的小姐姐。他想了想,避重就轻道:“见过几次。很会说话。是个做买卖的好料子。”
工头一跺脚,对他这温吞样儿急得不行。“你就直说油嘴滑舌!不行。双儿绝对不能嫁他那样的人。要嫁也要嫁家里有两亩地的,没有卖身给人家做长工的,性子老实的,我认识的,知根知底的。”
“像二愣子那样的最好?”
“对对对!咱俩想一块儿去了。二愣子在我手下干了多少年?这孩子,老实,肯干。可惜没爹没娘。”
“那卖花的肯定不行。至于二愣子行不行你就甭Cao心了。你女儿出嫁不是你出嫁。你女儿爱嫁谁嫁谁。你还能把人关家里不许上花轿不成?”
“我也没说一定要二愣子。再不济让她嫁你都行。”
那个娇蛮野丫头?梅子青连连摆手。“无福消受。”
工头补上一句,“只要你把自己那该死的命格改了。”
梅子青不再陪他调笑。倔强道:“不改。改了我就永远见不着我师父了。”
“你看!这不是能改的嘛!你就是犟!跟头牛似的。”
“青梅酒不好喝?那么多话。”
“得得得。一说到娶亲和师父,你就要生气。不说了。不就是娶了一块儿神主牌吗?”
“你还说!给我喝!三杯。不行。白虎,拿大海碗来。白虎。”
“你刚不是让他洗大觉房吗?白虎会□□不成?”
“喝十杯!”
“你酿的青梅酒这么甜。二十杯都没问题。”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今昔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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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虎背上颠簸的时候,黑猫已经醒过来了。它不动声色地低头观察周围。见两女子走在最前。一只火红的鸟儿在离他们不远的天空中飞翔。那鸟儿爪子下提着的正是与它一同的白蹄黑猫。跟恶灵打斗的时候,黑猫见过这些灵宠。知道他们都是梅子青的灵宠,不是坏人。这会儿也不慌。大大的猫眼仔仔细细观察着周围。
下了回廊。黑猫抬头就看见两人高的四面白墙。门口一拱洞,两旁各一丛青竹。拱洞右手边有一块嵌进墙体的画幅大小汉白玉。主人以剑为笔,刻上苍劲有力的“雪芳斋”三字。进了拱洞,面前两房左右相对,正面一池,脚边一庭院与三者相连。
“你醒了?”呦呦最先发现黑猫苏醒。
白虎一侧头把它叼在嘴里,轻轻放在地上。自己眨着亮晶晶的大眼,拿脑袋小心顶黑猫的额头以示友好。
小小的黑猫架不住他这么大的脑袋,被他顶得往后翻了两圈。后背硬邦邦一根棍子帮助它坐起来。正想说谢谢,回头一看刚才钉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一杆枪头磨得发亮的红缨枪。吓得它往前跳两步,上了回廊。
发现这边有动静的火红鸟儿把白蹄黑猫轻放在日池上廊房的蒲团上。飞过来好奇地拍他小脑袋问:“你醒了?喂!你是谁啊?哪里来的?公的母的?今年几岁了?你为什么会和那只白蹄黑猫一起出现在方圆镇?你的朋友能开窍打妖怪那么厉害。怎么你只会吐血?那么菜。”
黑猫胡子抽了抽。“真是对不起。我这么菜。”
米白拍飞烧鸡怪道:“哎呀烧鸡你这嘴!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你让它回答哪一个?”架不住好奇心也来问:“你为什么吐血啊?”
“个中原因与你们无关。”黑猫迈开四条细长的腿在雪芳斋肆意游走。米白等灵宠就在后面看着它。
雪芳斋是一个很有生活气息的庭院。门口正对是日池。这是一个小池塘。池边石阶可以浣衣。突起的小岛上种了蒲草芦苇,招来一两只白鹤雏鸡。池里养有指甲长的小鱼。乱石近水那面长满苔藓。小而Jing致,自成天地。
日池旁是两位姑娘共用的廊房。是廊,连接红缨堂和幽居,在水上而建。是房,有青瓦遮顶。
最中间有一亭。亭中放着一张一丈长的宽桌子,上面清茶点心针线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下面垫了几个蒲团。一个草蒲团什么装饰都没有。一个布蒲团,套了青布,绘上日池景色。小巧玲珑。一看就知道是专属于谁的蒲团。白蹄黑猫正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