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白虎和米哥受了伤。后来,水牢里闪出红光来,他们就都夹着尾巴逃跑了。这沧海一粟间诡异得很。我们快走。”菊知秋从踏雪背上接过shi漉漉的两人,后者因为脱力瘫倒在地。米白和菊知秋一人扛一个进了马车。米白把太子挪开,把肩头的梅子青卸下来让呦呦治疗。菊知秋掀开门帘,要去赶车。
军靴踢踢踏踏,由远而近,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灯笼围成一条火龙将他们团团围住。手持长矛的禁卫军从不远处鱼贯而至。
青蛇探头出窗外,入目都是士兵。“糟了。来了。”发现钥匙是假的那一刻,大家就知道早晚要与官兵一战,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菊知秋一咬牙,跳下了马车。“米姑娘,你驾车。”
米白察觉到他脸色不对。问:“你要做什么?”
“雪霁与我多年情谊犹在。他只是一时被jian人迷惑。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们快点走!”
太子带着薛如银并一群禁卫军将马车围在中间。
“今日,谁也跑不了。”薛如银说完,退开一边,让出身后的太子。太子大病未愈,被公公扶着往前,面色苍白如纸。
菊知秋上前要接,又果断地后退一步拱手,冷了声音道:“私放鲛人,欺瞒圣上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小青哥无关。他只是身怀一点小法术,心地太善良被我欺骗而已。东篱在此,认罪知错,求太子放过他们。”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太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这是要为他抵罪?”
菊知秋坚持不是抵罪,是自己罪有应得。
车里,米白拿起□□:“听着。等我拿下耳罩,我们一起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青蛇建议听菊知秋的。玄武挡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车外,菊知秋还在跟太子辩论,指责薛如银伤害无辜。太子一挥手,让禁卫军抓住了薛如银。下令:“把国师关进水牢。”
情势急转直下。车里一行人全傻眼了。
暗卫带出来一个小光头,正是罪魁祸首竹非白。菊知秋一脸愧疚低下头。“……三哥。”
“你没错。错的是我。”竹非白坦坦荡荡。“我来自首的。鲛人就是我放走的。”指着自己的荆棘颈带。“我主子就是薛如银。是他让我这么干的。”
真是标准的自白。薛如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被禁卫军压制住。
太子上前一步扑倒在菊知秋怀里,抓起他的手。 “东篱!我已查清。是那国师手下这一光头小将放走三千鲛人。与你无关。至于吐珠盆的事儿,只要你留下,我可以向父皇求情,求他放过你的小青哥,不追究他欺君之罪。”
因着方才走这一段,太子的声音有点喘,怕他打断话说得很急。菊知秋从他的话里没有找到一点往常的温度。 “你威胁我?”
太子知他误会。强忍着体内翻滚的血腥味压软了声音。 “本宫只是希望你能留下来,辅助本宫。”要他求菊知秋留下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整个皇城的尊严都在他一人身上。身为太子,他只能退让到这一步。
“可我不想。我再也不要做你的侍读。”菊知秋甩开他的手。
“你当真要走?”
盛怒使太子的威严平添两分。菊知秋更是不肯示弱。冷冷道:“当真!你实在要拦,我不介意跟你那些个暗卫明卫决一死战!你以为我们跑不出去吗?你真以为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暮春寒我告诉你,世界上是有妖的。你们人类的规矩,管不了我们。”
“菊知秋!”太子一声吼,谈判宣告破裂。
菊知秋摘下冠帽,放在地上,后退两步站在马车旁。坚决拱手道:“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还我们清白。但臣下去意已决,请太子殿下……哎呀!好疼。”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曲起的手指还维持着方才敲他脑壳儿的威风。袖子滴落的水砸在菊知秋头顶。车里梅子青的声音有点弱,Jing神却是很好。“知秋,你是不是傻?太子都说要饶了我们,你还要抗旨不遵吗?”
从车里出来,梅子青的脸色依旧惨白。薛如银被押着路过,眼神里写满不甘。“你没有这么聪明。”
“我当然没有。只是,九道之中,我独独学会了不悔。”
“放屁!道德,Yin阳,法令,天官,神征,伎艺,人情,戒器,处兵。哪里来的不悔?”
梅子青笑了。扯动了后背两个窟窿又马上冷着脸。shi透的衣服后两个窟窿汩汩往外冒着血。隐约有龙鳞闪现。
梅子青一向吊儿郎当。就连跟陶乐天并肩作战的时候也有空逮着后者来笑话。这么严肃的他竟然,有点别样的帅。尤其是在自己挣脱锁链的时候,叫人想起普罗米修斯挣脱高加索上的桎梏,不悔地昂天冲着曾经吞噬他骨rou的乌鸦秃鹫说着:“为三千鲛人,为天地众生,纵要我受此枷锁束缚又如何?反正我挣得开。”
眼前这人骨子里的铮铮铁骨叫踏雪有一种别样的心动。曾经温柔似水的他原来还有这么帅气的一刻。踏雪心想:就叫我下一世再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