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近侍的婢女被庄承派去照看阿宝,楚三娘只得自己去看她。平常张牙舞爪的人,此刻虚虚弱弱的像是一只小猫,恹恹地趴在那里。她气恼有之,心疼亦有之。
气这小女儿,为了不让宋则嫁进门,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起初接到那封不知哪个小人送来的信,信上说阿宝与宋则有了私情,楚三娘觉得可笑,才几日的功夫,阿宝就能从讨厌宋则变成与宋则有私情?可阿宝一口一个她喜欢宋则,非她不可,楚三娘越听越是生气。她以为这样庄荞就会对这亲事有顾虑了是不是。又说宋则不搭理她,谎话也不会被戳穿,这样庄宋两家的联姻就会被取消是不是。她气这女儿怎么就成了这样。
无人晓得楚三娘的真正想法,故而,她这气一时半会还消解不了。
昏昏沉沉的宋玠还没等到宋则,有个意外中的人先来探访。迷糊之间,她听到有人在问楚三娘的婢女,十一娘情况如何,可曾吃了药,可曾用了饭,听那婢女说起她屁股上的伤,惊呼连连。
如此做作又假心假意的,除了宋焱再不做二人想。
她会来,语气又幸灾乐祸,那不要脸的告密者应当就是她了,宋玠还想到推自己下水的人。可为什么呢?宋焱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对她有何好处?庄宝的记忆里,对这位年纪相仿的十六娘无甚好感,但也没有结下过梁子,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来往。
宋焱三言两语将婢女骗出去,待屋内只剩她与宋玠二人时,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极为欢愉。“可怜的十一娘,怎的成了这样,我那薄情寡义的姐姐还没来探望过你么?也是,像她那样寡淡怕事的性子,怎会如十一娘这般性烈如火。”
宋玠听得更觉怪异,宋焱忌恨宋则,把她推水里不就得了,为何要绕个弯来害自己?难道说,她想破坏的是庄宋两家的婚事,不想让宋则嫁给庄荞。那她与宋则相好不是合她心意,为何还要找便宜娘亲告密呢?早不告密晚不告密,偏偏在这时候,还有十天就到一月之期,她这副模样如何与宋则成其好事?
宋玠出言讥讽道:“也不如十六娘这般心思歹毒,连人都敢杀。”
宋焱也不生气,语气轻快道:“十一娘此言差矣,若是真歹毒想杀你,你哪有活命的道理。”说着,她竟伸手在宋玠屁股的地方轻轻拍了一拍。
“啊……”针扎刀剜火燎一般的痛楚,眼泪都要下来了。“你你你。”
“我说的不对?”
“对极了……”怕宋焱再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宋玠马上识时务地改口。
宋焱见她被按那么一下竟又哭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笑道:“十一娘,你怎的这么没用。”
“我痛啊,大姐,屁股都开花了好不好,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说吧,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认错赔罪还不行嘛?求放过,呜呜呜。”
宋焱皱眉,她做好了宋玠又喊又叫怒骂她的准备,岂知她竟跟她讨饶。“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十一娘么。怎的如此软弱!”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子更是,尤其身处弱势,哪有不可一世的道理。宋玠所求的不过是太太平平与宋则缠绵一番,结束这个幻境。昨天被打的时候,她就在后悔自己太过坦白,早知要挨狠揍,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宋则,一口咬定别人胡说不就好了,反正没有凭据。
都怪宋则不好,把她变成个傻子,非得跟人表明心迹。她堂堂宋十一娘,几时吃过这种亏,被人打屁股,还开了花。
“哪有什么不可一世的十一娘,十六娘,你认错人了。”
看着这两眼泪花的小人再无平日威风,憋着一肚子话的宋焱竟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得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推你下河?”
宋玠心道,真不想。口上只能道:“求十六娘明言。”
宋焱就等她这句话,当下道:“你有个好哥哥,他自小就爱护你。而我呢,什么都没有。”
宋玠心里一声哀嚎,忍痛道:“那你把他推河里好了。”
宋焱似是给她逗笑了,“九郎若是听见,怕是要给你气晕了。唔,也难说,从小你就这样。你看你,打小任性,我呢却还要受母亲管束,非叫我做个大家闺秀。你看我哪里像个闺秀。”
宋玠心道:装得像。
“呵,连我的出生,都不过是随十五郎而来。”嫡母所出的姐姐冷淡,一起出生的哥哥被母亲溺爱,自己在他们跟前毫无价值,宋焱难免记恨上了宋则与庄宝。一念之差,无人四下,将庄宝推入河中正是当时,可做完此事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得知庄宝得救,她松了口气。
直到她发现宋玠与宋则有情。
她起初惊诧宿敌渐生情愫,为宋则无法与庄荞成亲欢喜,为循规蹈矩的宋则终于有了变数暗喜,可宋则面上那抹强装冷漠下的极致喜悦刺痛她的眼睛。
为何宋则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于是,她悄悄写了封信递与楚三娘,才有了宋玠被打,只是可惜宋则强装镇定的样子一点都不让她觉得有趣。十一娘的表现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