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副将的事……”
“将军不必多言。”
“哼!连子玉,你若当时真能救得了他,就不会一个人这么狼狈的跑回来。怎么?现下又要上赶着去送死?”
连城没有理会他,他便恨声又道:
“连子玉,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妇人之仁!却从未想到你竟是这么一个食古不化的蠢货!”
殷莫楚对他素来刻薄,但偏偏这次连城却在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压抑的不甘。只是此时他也没心思去琢磨他的这份不甘到底从何而来,只是下意识的就刺了他一句:
“我和你不同。”
谁想到殷莫楚却猛然癫狂大笑道:
“是!你和我不同!我品行下劣,不择手段。你品性高洁,清高自持。你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们不同,你对我的评价,我一直牢记于心,没齿难忘。”
连城按耐住翻白眼的冲动,实在不知道殷莫楚到底抽了哪门子风,怎么就脸不红心不跳把那八个字的评价摁他脑门上了。
而且姓殷的好歹是个男人,却和个娘们一样小心眼儿。平白无故把自己每句话都记得一清二楚耿耿于怀,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但他此时已经没心情去细究了,既然虎牢关搬不到救兵,他便要早点赶了回去,免得楚辞受太多苦。
眼看着他转身要走,南宫煌却开口叫住他:
“子玉,你单枪匹马去救六弟未免太过危险。而且也只会白费功夫。”
因为刚才那一出,连城现在看见他就觉得腻歪的紧,再好看的脸蛋也挡不住的腻歪。所以便也没了好脸色,虽然依旧笑着,话却说得极为难听嘲讽:
“怎么?殿下这是心疼我,想助我一臂之力去救你弟弟了?您就不怕耽误您弑兄夺嫡的大事儿了?”
“连子玉,你太放肆了!”
“连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连宋将军都忍不住出言斥责,可见这话实在太过大逆不道。
南宫煌却没发难,他甚至像是没听见连城刚才的那句讽刺。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神情,淡淡道:
“子玉,你是我的侍卫。我知道你想救六弟,但眼下并非最合适的时机。”
“……我去你妈的时机!”连城终于忍无可忍爆了句市井粗口,南宫煌大约没有料到,一时愣在那里。
连城便懒得睬他,掀了军帐大帘,一猫腰就要钻出去。南宫煌这才反应过来,又说了一句:
“连大人还在京城等着你。你要为了救一个楚辞,置连大人,连氏满门都不顾吗?”
连城停住了动作,南宫煌就是南宫煌,只一句话就抓准了他的软肋。
连城苦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只觉得更无趣。良久他回头:
“殿下说的是,我会和您回去。”
南宫煌并未露出任何得胜的表情,只轻微点了点头。便听见他仿佛恨极的咬牙切齿:
“不过殿下这般算无遗策,把所有人都逼着不得不和你站在同一面,这样的本事,我连某人当真佩服的紧!”
说罢,他再不想待在这里。愤愤拂袖,转身离去。
南宫煌只在他说完以后怔愣了片刻,瞬间又恢复了常态。和宋将军商量了接下来的一些事宜后,他便和殷莫楚出了议事大帐。
外面竟然开始下雪了。
他用袖口拢着双手,缓步和殷莫楚并肩而行。一朵雪花飘在他的眼睫,他不由眨了眨眼,感觉那朵小小的雪花很快融化了,化成水珠从他眼里掉落下来,他才仿佛漫不经心的问道:
“莫楚,高兴了吗?”
殷莫楚很明显的一愣:
“殿下这是何意?”
“让我在子玉面前撕下最后的伪装,让他认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做到了,高兴吗?”
“……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乌索纳。”
“殿下是怪我杀了乌索纳?”
“不,杀了乌索纳夺取令牌的确是最快拿到兵权的办法,你当机立断,做得很对。如果我醒着,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那殿下是怪我在连城面前,说乌索纳是为救你而死?”
“我不怪你,毕竟我说过,如果我醒着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就算一开始乌索纳的死我毫不知情,我也并不无辜。正像你所猜到的那样,就算我不知情,但只要涉及到兵权,我就不得不承认乌索纳是为了救我而死。不得不,和你站在同一条线上。”
“……殿下果然是在怪罪我吧。”
殷莫楚笑着说完,语气随意的很,仿佛并不在意南宫煌的降罪。
而后者也只是淡淡道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高不高兴?”
“高兴,自然是高兴。”
毕竟谁也不比谁清白,谁也不比谁无辜。
所以凭什么,只让连城厌弃他一人。
只让他一人是不择手段,品行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