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了眼睛,又自嘲般地笑了笑,觉得这简直是太没出息了。他今晚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话,他没想过会让关郁知道,谁知道碰上了向晚舟这事儿。
自从他和关郁决裂,他又憋了这么久,说出行骗理由的时候自己都心虚,根本站不住脚,可事实如此,就是这样,他脑子被驴踢过才想通过这种方式体验一类人的心境,也去尝他们的苦,看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谢启闲曾经骂他有病,他也知道,当然更明白这不是理由。
更没资格要求关郁体谅他、原谅他,一些不必要的同情也没有意义。理智上,他觉得关郁做得很对,又钦佩他的洒脱,也不赶自己走,每天面对面,换成是自己肯定早就受不了了,关郁却仍旧没有辞退他的打算。
而在心里,陈凫还是尝到了一种久违的、非常无理取闹的委屈。
他很害怕自己变得让人讨厌。
关郁都不理他了……
他哭了有段时间,开始擦眼泪,门开了,端着杯子的关郁站在门口,抓个正着。
关郁:“???”
陈凫:“???”
几秒钟后,关郁问:“哭完了没?”
陈凫点点头。
关郁走过去,端着热好的牛nai说:“起来喝了再睡。”
陈凫坐在床上,抱着牛nai杯一口一口喝着,有些像小动物。
关郁心想,可别再哭了,这个时候万一自己起了什么反应,是不是不是人了?怎么别人讲了那么惨烈的事儿后他这边还能有心思想别的?这要是被人知道今后还怎么做人?
陈凫今天哭的次数严重超标,哭了整整一年的份额,眼泪擦干,他觉得自己又是一条好汉,把杯子重重搁在床头柜上,翻身睡觉。
关郁翻了下陈凫衣柜,看见他衣柜里有几件被单独隔出来的衣服,脸色一沉,但看在今天陈凫已经说了这么多话的份上就暂时放过了他,记在小本本上,找了件陈凫睡衣给自己换上了。
好在陈凫的睡衣有的都买大一号,关郁穿着正好,换完后他躺在了陈凫边上,关上了灯。
感受到身后有人躺下,陈凫的枕头又shi了一小块,不过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
“所以你就哭着睡过去了?”
十月寓言内,唐意映看着对面神情失落的陈凫,有些担心他被勾起伤心事再哭一场。
短短几天时间内,唐意映全部的好奇心得到满足,陈凫不知道怎么想开了,把他和关郁之间的事给她讲了一遍,现在两个人完全可以坐下来聊这些私人感情,而不觉得有一点尴尬。
“不然呢?”陈凫反问,“当时我困得不行,也不知道干别的啊。”
唐意映说,“虽然我不太了解关少爷,但经常听许乐讲他的事。他目的明确,不会轻易后悔。”
“我这不是凉透了。”陈凫看着面前的食物也没心情,更没胃口,盯着面前高脚杯说:“这家换杯子了?很好看。”
唐意映:“可是听你的话又觉得他对你也不是那么狠心,他不赶你走,应该是把你当成了一道沟,一个陷阱,放在身边提醒他。这种人好理智,知道如果真正地和你分开,再也不见面,反而会念念不忘。”
“我明白了!”陈凫听了进去,恍然大悟,想通后脸色更惨淡,“或许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放下了。”
这回才是真的凉透了。
陈凫说,“如果那样我就尽早辞职吧,别在人面前碍眼。”
唐意映说:“可是你为什么这么被动?如果喜欢一个人,试着追一追?”
陈凫:“那多不要脸啊……”
唐意映:“追求别人是不要脸?”
“……对哦。”
陈凫差点拍着大腿,其实他怕自己惹关郁生气,但现在他认清了自己心意,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放下过,怕让关郁更生气才不敢纠缠,但如果这样下去两个人怕是只能做朋友……小火苗逐渐发光发亮,陈凫目光坚定,他应该再尝试一次。
过往的、关于陈廷卿的问题仍旧没能得到解决,陈凫还是在冷处理,尽量不去想就好,虽然有时他还会做噩梦,梦见那个跳楼的女生和她的碎花裙。
他需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他知道追求关郁的这条路艰难无比,隔着无数大山沟壑,如果不试试,怕是更要后悔。
“我不想后悔第二次。”陈凫说道。
唐意映欣慰地道:“很好,保持住。”
“你呢?”陈凫说,“我走的时候还听乐哥一直给你打电话。”
唐意映说,“不知道又在抽什么风,说让我回去见他姐姐,澄清真的有我这么一个人,而不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我怀疑他真的……有点问题。”
“哈哈哈。”陈凫说,“好像是昨天他喝多了,就给他姐姐打了电话表白,把她当成你了。”
“唉。”唐意映无奈摇了摇头。
时间也不早了,陈凫不想让唐意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