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我这一条性命,李容若,李少主,你可知,不过因他人见着你容颜罢了,难不成你是绝尘仙人或是闺中少女?何至于此?若不是你,我一家何至于此?险恶之人,天若不收,我小芷做鬼亦不会放过你。”
她转身,看了眼秦项懿,只见他毫无神采地定定望着已然虚迷的秦紫沫。小芷扔下匕首,步子一拖一拖地朝秦紫沫走去。双手缓缓抚上她脸颊,泪流不止,道:“小姐,你怎如此傻。他不值得,他不值得。”
秦紫沫艰难拉出个笑容,声音极轻极轻道:“值得。”
“他心思全然不在你身上,怎会值得?”
“从前……小时……他曾救过……我,在猎场里。”
小芷哽咽着点点头,道:“小姐,小芷对不住你,来世,小芷做牛做马报答你。小姐等我。”
秦紫沫眨了下眼睛,抬头看了看白纱覆住的模糊面容,浅浅笑了笑。能在他怀中踏入黄泉路,此生不枉,只是他后半生她不能再见他安好的模样了,不如……她右手递了递,道:“萧……萧公子。”朦朦胧胧中见着萧煜凑过来,续道:“有劳萧……公子,照顾好公子,紫沫……来世定报。”
“小姐。”小芷呼喊一声,声嘶力竭,令在场众人动容不已。只是世事纷繁,究竟谁害了谁谁助了谁,正如那四通八达的蜘蛛网,源头在何处谁能牵扯得清。李容若并非一开始便“非亡即瞽”,是谁令他如此,又是谁令那人令他如此?
Yin差阳错,大仇未报却痛失恩人,岂不可笑可悲可叹?
小芷凭借她的三脚猫功夫一把跃起伸手将李容若笠帽掀落,大笑道:“我看你李容若是否要杀尽天下人!”
李容若看她Yin狠的神情正正映在眼前,苦苦一笑,道:“是天下人先要杀我,否则何至于此?”他将已然了无生息的秦紫沫交给可陵,一剑刺入小芷心口,看着她怨恨的眼眸始终死亦不愿闭上,轻叹口气。天下纷争,你死我亡,只要看透,还能为多少亡魂唱挽歌呢?大约是屈指可数的。移开眼,扫了一眼纷纷躲得远远窃窃私语的百姓,提剑朝天,道:“苏末。”
从那些躲远的百姓中又冲出百来人来,此群人皆手提长剑或长刀,气势汹汹往天坛涌。可陵瞧见,一惊,随即大喜,这定然是千机台来的援兵。先前自己怎会如此愚钝以为少主只是来探探若是可以便拿走这么简单?想来少主依旧是盯着那东西的。
坛下两方三军又打了起来。
萧澈见了,也不慌,朗声道:“终于看完一场生死相离的好戏了,可惜了两个如花姑娘共赴黄泉。”严正一抬手,“李容若纵火清心阁弑杀董皇后,论罪当诛;安王爷萧煜联手林将军与欧阳御史勾结外邦弑杀先皇,论罪当诛。来人啊。”
一大批人一涌而上,吓得小镜子赶忙爬上天坛躲在萧煜身后。
萧煜嗤笑,道:“三皇弟觉得凭这般便能诛杀我们?”
萧澈笑而不语,倒是秦项懿站出来,埋住了不愿被他人瞧见的悲郁,语声如霜如雪说道:“官家与草寇向来无甚可比性,王爷罪名一下顶多算个江湖人,自然需要江湖人来教训。”
秦项懿眼色往坛前两侧小楼一打,空中衣裳猎猎作响。
萧煜抬剑,笑着看了它剑锋一眼,道:“这龙泉,又要噬血了。看来,这勾结外邦的可是你这个陷我于不义的新帝啊。”
李容若看着笑意盈盈的秦项懿,秦项懿亦回看他。
“天华帝可真无情,为达目的连亲妹妹亦不惜葬送。”
“李少主岂非在成亲前便已知晓?你我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帝君可是成了最大赢家?舍一颗棋子,得两方好处,看来临渊阁已灰飞烟灭了。”最后一句李容若是强忍着悲愤咬牙说出,足见如秦项懿利字当头到底的人李容若究竟有多厌恶。
那可是整整三十条性命哪!
“多谢李少主借人,用完了,自然要丢弃的,正如所有棋子。不知李少主,何时弃了这颗棋子?”秦项懿若有若无的将眼光递到萧煜处,笑得戏谑而凛冽,正如寒风中看笑剧。
李容若心跳坠了一坠,眼中终是露出了冷意,道:“帝君,言好各取所需不相搅扰,你此番却不守诺言?你要什么?”
“本君要的东西嘛,不多,只是一个人。”
“然而这一人却拥有极多。”萧澈抬步向前,秦项懿转身朝后,两人眼神交汇,萧澈停步如是说。
李容若咬牙,他尝到了一种被人背叛的愤怒滋味,道:“如此说来,千机台的消息便是你一直给他输送?”
“你还是太年轻。”
李容若沉默,遥遥看着秦项懿,目光却似是透过他看向远方般虚无。
萧澈似是觉得乐趣甚多,反正坛下打得同样不亦乐乎,他们在坛上岂能虚度?狡黠的目光朝李容若他们拍过去,道:“朕的好皇兄,你可知这千机台少主为何会答应你在先皇宴上演奏,你可知他为何三番四次在靖南救你却不愿停留不求回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