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安妮塔和他相处的还好吗?性格还是那副幼稚的模样吗?他在干什么?甚至是,他有没有想起自己?有时候周慕真会不合时宜的想起坐在靠窗位置往外看的少年,有时候他会怀疑少年是不是对他有别的心思。但是周慕真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空想,不管再怎么想,他周慕真已经和顾湛是陌路人了。
于是周慕真带着这一年半载里攒的一些小钱和一把藏在八音盒里的钥匙,离开了这个还没熟悉起来的城市。他回到了上海,他真正的家。
那把钥匙是很久之前周慕真的祖父交给他的。它属于一座小别墅,小别墅拥有一个漂亮的花园,周慕真还记得花园里有一个木质的秋千。小的时候,祖父总是让他站在秋千上,然后推着他玩。
不过一切都没有周慕真想象的那么好,祖父所缴的物业费恰好在一年前结束了。而作为屋子的新主人,物业费的重担落在了他的头上。所以他自己攒的那点小钱全被物业收去了,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空有一座废弃了数年的房子了。
于是周慕真只好自己一点点把房子打扫,休整——好在在国外生活的日子给了他不少帮助——至少一些简单的修理他都可以自己搞定。
花园已经不如曾经被打理过的那般美丽了,如今花园杂草丛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野花种子在花园里安了家,这里一朵那里一朵开得茂盛。按这样比起来,秋千就不怎样了,木头已经发朽,白色的油漆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剩不了多少,上面还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已经没有往昔漂亮的模样了。不过院子里的那颗大树依然还好好的存活着,它的枝干更加的粗壮了,枝头上密布着嫩绿的叶子,给这个落魄的花园带来了一丝属于夏天的生机。
他从积灰的车库里找到了很久没用的除草机,还设法把秋千给拆了。替换秋千的是一个掉在大树枝干上的轮胎——一个周慕真能做出来的最简单的秋千。
当然周慕真在收拾屋子的同时,也关注着工作。他其实可以拜托他那几个在上海的朋友,可是当他想到当初离开学校的时,连对着自己那位朋友抱了好几个歉的时候,他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巨鹿路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播报的声音提醒了周慕真,他包着玻璃缸,下了车。绕进别墅区的弯弯绕绕,在一个静谧的角落,周慕真来到了整个都黑着的他的屋子前。别人家门口可能都会开一两盏灯来照亮门口,可是周慕真没有。他可没有剩余的钱挥霍在这里了,他可还不想饿死在这栋别墅里。
可是上海多少家音乐餐厅已经把他列入黑名单了呢?周慕真晃了晃头,刚才那家已经是最后一家愿意接纳他的餐厅了。
要不还是把别墅租出去吧?周慕真想道,屋里还有五六个房间都没有人住,光是摆在那里也是浪费,更何况每一间房间都有独立卫生间,应该可以租个不错的价钱吧。
周慕真做梦也没有想到,曾经自己这么讨厌跟人合住的人,居然此时此刻为了钱而折腰。将玻璃缸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周慕真从西装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火速下了一个租房的应用程序。
填写完一切信息之后,周慕真在租房要求栏里写道:
“有钱什么都好说。”
☆、28 意外
林唐几乎是压着15分钟的底线到的,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姑娘。姑娘看起来有些腼腆,穿着一条白色雪纺的裙子,白花花的手臂和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她一手拢着自己黑色的长发,一边微笑着跟顾湛打招呼。
“顾湛,好久不见。”
顾湛一时没有想起来对方是谁,面色有些尴尬,他甩了两个眼神给林唐,但是对方好像没有看见似得,只盯着那姑娘笑得乐呵。总不能一直不回对方吧,顾湛佯装认出了的模样,说道:
“是你?!真的好久不见了。”
他跳下行李箱,只想祈求着林唐赶紧带路去学校,然后他俩自己热乎去,别在这儿把自己变成人形电灯泡。本来天气就已经够热了,他可不想再无缘无故散发一些热量。
林唐一手拉过顾湛的行李箱,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她是那个一班班花,你记得不?就是那个递过你情书的。”
这一说,顾湛便想起来了。要说给顾湛递过情书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想起来这位仁兄呢?毕竟这姑娘的情书可能还在某位老师的抽屉里躺着呢。但是他又不好直接说出原因,他只好低声回问道:“你啥时候下的手,怎么还一起到上海来了。”
“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林唐得意洋洋的,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几个度,“你走的两年里发生了可多事情了!”
顾湛知道林唐一旦开始说一件事,就会开始说很久。但他实在对那些琐事没兴趣,比起那些,他更想知道周慕真在他走后的两年怎么样了。不过,在林唐的描述中,几乎是不存在周慕真的。
意识到自己又想到周慕真了,顾湛愣了愣。他已经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