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浓烈的火,灼烧着他的嗓子。他拿起酒坛,“咕噜”灌下几口烈酒,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一个月后,他频繁地接到不同的消息,哪一门派被灭门了,哪一门派有人中毒了,哪个掌门被人暗杀了……一路追查下去,所有的线索都直指百骨门和那个绯衣少年。
而此时,管家敲响祠堂的门。沉闷而急促。“少爷,田家堡的人求见。”
来人浑身血迹斑斑,捂着还在流血的左臂跪倒在卢雪墨面前,声音嘶哑,“卢盟主,救救田家堡!”
卢雪墨扶起他,惊讶道:“发生了何事?”
“百骨门……”三个字刚刚出口,他便犹如枯木般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卢雪墨探手一试,气息已无。
他的脸色渐变,奔出门,飞身上马,直奔田家堡!
卢雪墨第一次知道,原来浸了血的雪,竟会红到如此耀眼的地步。从大门,一直到内堂……一路鲜红夺目的雪,在一个人的脚边戛然而止。卢雪墨抬眸,少年偏头望着他,满目笑意,“卢盟主,别来无恙。”
这是五年之后,他们说过的第一句话。
“人都是你杀的?”他的眸色夹杂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少年微微一笑,那样的漫不经心,仿佛这些人的性命不过蜉蝣蝼蚁,“杀人而已,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脚边奄奄一息的孩子伸出染血的手紧紧拉住卢雪墨的衣摆,“……求你,救救我爹和……我……”
他的头低了下去,未说完的话被漫天的雪花掩埋住,幼小的尸体,至死都在拉着卢雪墨的衣角。“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一直沉静而哀伤的眼里终于有了一股越烧越旺的怒火!
“高兴而已。”绯衣少年吹落肩头的雪,淡淡一笑,“想杀就杀了,怎么,卢盟主要替他们报仇吗?那还等……”
话音未落,胸口已冰冷。
那种冷,比这漫天的飞雪流霜还要冷上千万倍。
晶莹剔透的宛若蝶一般的雪花在剑刃上蹁跹轻舞,然后无声地落下。
花惊吾的眼角有淡淡的解脱了一般的笑意。这始料不及的一剑,终于让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用将自己困在牢笼里,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了。
照霜剑替他做了选择。
绯衣少年用力后退,鲜血喷涌而出,夹杂着无边无际的雪花落在卢雪墨的身上,仿佛一块块火红的烙铁,带着销魂蚀骨的痛向他袭去。
“吾弟……”
绯红色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而这一地的鲜血,也逐渐被暴雪掩埋。
这一剑,亲手终结了花惊吾心中仅剩的一丝眷恋。他却不知,为这一剑,卢雪墨哭了一整夜。之后数月,每每握剑,他都会想起绯衣少年当时的眼神,绝望到令人心碎。
……
被人叫了数声,卢雪墨才回过神,“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不如毁了吧。”
“盟主,万万不可!据说此刀乃千年寒冰所炼,出鞘冰封数丈,这还只是使用得当的情况。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先暂时交由我等门派共同看管。”
“也好。”卢雪墨揉揉眉心,此刻他没有多余的Jing力去管这把刀,花惊吾这一走,仿佛抽空了他整个人。“我累了,你们先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当个番外看吧。
☆、第〇一二章 生离死别
想着这几日傅月影拒绝吃蛇rou,每日只能靠野果充饥,面色一日不如一日,无名攀上崖顶,捉了只野鸡打算给他补补。哪知回到洞中,已没了傅月影的身影。看到洞口刻的字,他叹了声气,不辞而别?是发生了什么事么?再瞥见石头下压着的画,他那张平素不见悲喜的脸上,极快地转换着不同的情绪,失神良久。
无名将画收起,放进怀里,亦离开山洞。取回羲和弓后,他本打算去寻傅月影,却不料路上收到消息,灰袍人交代他速将寒古刀带回。
想起曾答应过傅月影的事,无名眉头微蹙,他怎么能因为傅月影的一句近似玩笑的话,而同意将刀送给他?那把刀,他是用来救命的,救夏风荷的命。
谁都不能给,即便是他。
无名转道返回临阳。不过半日功夫,寒古刀被正派所得,已传遍天下。
无名将战书射入卢府,约武林正道明日午时在天牧山一战,这个消息很快也传遍江湖。
花惊吾知道了。
傅月影也知道了。
八月十五的天牧山。烟霭苍茫,远树迷蒙。
猎猎风声,却掩盖不住周围的聒噪。卢雪墨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花惊吾,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落。他怅然闭目,轻轻吐了口气。
“卢盟主,久别未见,可还好?”
睁开眼,见是傅月影,卢雪墨微微惊讶,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