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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斟了杯合欢酒送到他唇边,“来,与本君喝一杯合卺酒。”
月生握住酒杯,抬眸,半晌才道:“你……你为什么要与我……成亲?”
“为什么?”夜光端着酒杯绕过他的手臂,成交杯姿势,“你喝了这杯酒,我便告诉你。”
月生紧闭双眸,仰头喝了下去,“你……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本君觉得,你我之间更适合谈情。”夜光轻声一笑,握住月生的手,“你如此痴迷于本君的琴声,本君只能将你娶回来,让你日日听,夜夜听。”
月生移开视线,红晕至脖颈,“你,你怎么知道我……能听到你弹琴?”
夜光道:“葬星湖的魂魄是无法感应外界的,他们能感受到的,便是孤独、黑暗还有燃烧自己的痛苦……他们都是被惩戒之人,而你不同,你是心甘情愿跳进去的。大约执念太深,所以与外界依然有所牵绊。你的心思有异动,会在湖面显现出来。”
月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早就知道了?”
夜光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甚么?”
“知道……知道我对你……”月生怎么想都觉得这句话不该说,偏生夜光非要刨根问底,“对我怎样?”
见月生红着脸不说话,夜光将他拉入怀中,“我送你的画呢?不准备看看么?”
月生将贴身收藏的画展开。画中之人一身红衣,细看眉目,分明就是他自己。“这……”
“本君说过,已经跟你求过亲了,你没有拒绝,本君就当你答应了。”夜光含笑接过画,将它放在一旁,“不看了,不如接下来我们来做些该做的事……”
☆、第〇三二章 血海盗鼎
房外忽然躁动起来,夜光的脸上升起一层Yin云,今日是他大喜之日,是谁如此不知死活?
“冥君,不好了!有人……有人闯入琉璃血海!”值守血海的冥卒仓皇失措地大呼来报。
“你说什么!”
“属……属下失职……”那冥卒恐慌跪地,恨不得缩进地里。
“来了多少?”
“一……一个人。”
“一个人?”夜光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从未想过有人能躲过一层层守卫,直达琉璃血海,而且还是一个人。
月生似乎被他发怒的样子震到,握着他的手,微微发抖。夜光自知自己大约是吓到他了,放缓了声音,“别怕,没事的,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人。”
月生后退一步,摇摇头,“我……”
夜光知他心中所想,安慰道:“放心,妖怪是进不了冥界的。来的必是个凡人,不用怕。”
“嗯。”
此时卢雪墨与花惊吾已闻讯赶来。花惊吾拉拉他的袖子,悄声道:“没想到无名竟然没走,等会儿你千万别出声,就当自己从来不认识他,否则,夜光知道是你将无名留下的话,他一定饶不了你。”
“他杀了你,我能不认识他么?”卢雪墨牵起他的手,眼底温柔肆溢,“放心,我有分寸。”
月生成亲前一天,卢雪墨已查到夏莲生没有死,他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无名,如此一来,无名便不用再去琉璃血海,只是却到处都找不到人。他还以为无名跟傅月影一样,离开了冥界。
但卢雪墨并不了解无名,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血海翻滚,烈焰滔天。
这幕奇诡无比的景象,无名总觉得似曾相识。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他第一次来冥界,从何见过这般景象?
无名取出腰间的凤羽扇,将它投入血海。原本泛黄的扇面在沾到海水的刹那,顿时光芒大盛。片刻之间,已变成四张金色的羽翼,漂浮在血海上。
无名轻轻一跃,落在羽翼上,随即轻声念动墨炎曾教他的咒语。慢慢的,血红色的海水沸腾般滚动起来,接着,海水从中一分为二,犹如两扇巨大的、血红色的屏障。一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青铜鼎由海底冉冉升起。
跃出海面的那一刻,它的周身散发出青绿色的光芒,不仅刺的无名睁不开眼,连赶来的卢雪墨等人都用云袖挡住双眼。
无名乘着金色羽翼飞向转魂鼎,眼看就能将鼎抓在手中了,倏地,一股极强的吸力将转魂鼎吸了过去。
无名回头见一身大红色喜袍的夜光抱着转魂鼎正对他怒目而视。在他旁边,还依偎着一个同样穿喜服的年轻人。个子不高,身形瘦弱,但长相却极为清秀,跟夏莲生有八分相像。
夜光冷冷道:“你是何人?竟敢来此盗鼎!”
无名飞上岸,并未回答夜光的话,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月生,“我取鼎是为了救活夏莲生。你既是他四哥,为何还让冥君阻拦我?”
“莲生?”月生心中大震,摇摇欲坠,夜光搂住他的腰,“我送你回去。”月生摇摇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无名面前,急道:“你的意思是……莲生也死了?”
无名双眼微迷,讶然道:“你不知道?”当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