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傅......”,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会有这个反应, 可心却还是痛的难受,比之前被翻天锤伤到心脉还让云灵觉得难以承受。
见此,墨云心中叹气,她不该如此暴躁的, “我说过会护你一世周全,便绝对会如此。”。抬手揉了揉额角, 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人, 墨云开口:“你若是有什么苦衷, 现在便可以与我直说, 无论何事我都不会怪罪于你。”
云灵的身形却是一颤, 抬起头来,眼中是墨云看不懂的东西。
跪在地上的女子说:“师傅之前也说过相似的话呢。”
墨云不是一个随意许诺的人,她这一生许下的承诺也很少, 自然记得很清楚。
拜师前,墨云曾在月下对还是少女的云灵承诺过会一直陪对方,直到对方不需要为止。墨云却不知道眼前这人现在提起这件事究竟是何意,是否又在担心些什么。
“若徒儿真的与魔修有关呢?”,虽然知道是不该问的,可云灵却无法控制的想要知道眼前这人的答案。
见眼前的白衣女子颦眉,云灵心被人捏住一般,苦涩的滋味从舌尖散开到全是,她明明昨晚就下定决心了,为何还要如此动摇不定。这般愚蠢的问题,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不是吗。云灵却刚要开口,却听到女子淡然的声音在石室响起。
“我既然许诺过,就不会食言。”,说罢,墨云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道:“你是我徒儿,我既说过会护你一世周全,便定会做到。”
虽然墨云说的很委婉,但她却相信眼前的人必然会知道这话中的意思。不管云灵是否是魔修,也不管云灵是否真的与魔修有关,她也一定会护其周全。
这话由修真界的上尊口中说出,如若传出去必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墨云知道,云灵也知道,可墨云却依旧说的理所当然。
而这话也的的确确是墨云的肺腑之言,这个上尊的身份对于墨云来说本来就是一份枷锁,之前一直假装原主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若是真的到了要在被识破身份和眼前的人中间选一个,对于墨云来说,从收徒那日开始这就不是一个双难的选择。
她最后一定会走,所以这个身份就算舍弃了也没有多大的不舍,但她也不急于一时。虽然她会走,但也不是现在,而是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等她为眼前的人安排好一切,她才会放心离开。
墨云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在云灵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
一世周全。这般话语,如若是一个男子对女子说出,那女子必然是这世上少有的幸福女子,而后便是美人与英雄的一段佳话。就算是一般挚友或是师徒,这样被信任、看重,却也是欢欣无比。
可云灵却不是其中任何一个,双手紧握成拳,云灵再次低下头。眼前的人不是一个轻而易举许诺的人,云灵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所以这般才更让她痛苦。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她想要的,也不是做那人的徒弟。
“云灵和魔修并无关系。”,云灵抬起头,看着那人,说到:“师傅可信?”
“为何不信。”,墨云颦眉,觉得女子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她为何不信自己最熟悉的人,而要去信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那人说的太过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到云灵却想哭。
将秘境之中的事情详细道来,除去那些已经决意埋在心中的东西,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这短短的一炷香,墨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其中的惊险。如若她当时晚了一步,墨云心中升起烦躁,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站起来将衣衫整理好,墨云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云灵,她知道眼前的人没有将话说完。不过对方既然不说,她也不必揭破,任谁都有一些难言之隐,她又何必苦苦相逼,只要知道对方和魔修没有关系便已经足够了。
挥了挥衣袖,墨云朝石室外走去,道:“这几日你便在石室静心调息,其他的事情便不要担心了,我自有安排。”
云灵现在的气息很不稳定,墨云却不想之前所做的一切付诸东流。石室却比浩云殿的后山还隐秘,云灵在这里疗伤必然不会被发现,而石室中的冰床对于云灵体内的戾气也有压制之效,对于现在的云灵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石室从外被关上,偌大的地方却只有一张冰床,一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的影子在昏暗的烛火下被拉的细长无比,火苗摇曳不定,而女子犹如石雕一般,静止在原地。
却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地上女子站了起来,似乎因为跪的太久,女子的下半身已经麻痹。女子却倔强的一瘸一拐的朝冰床走去,待到走近冰床,女子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气力一般,跌倒在冰床上,蜷缩成一团,将头深深埋进去。
体内还有那人的真气,与自己的真气交缠成一团,冰床上还留有那人的温度。
她知道会很痛苦,却不知道如此痛苦。这种明明近在眼前,伸手就能够到,却又永远不能触碰的感觉。
一世周全.....一世周全....女子低喃,带着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