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那么紧张了。
宁长青自然晓得这些日子自己立下的威名。
那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铁锤,常常在乱军中开出一道叫人望而畏叹的血路,一锤断骨,两锤丧命。
而他说话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武器,甚至连盔甲都未着,只披着平常的便服。
宁长青轻咳了一声,又道:“不知宁某可否有幸见见徐大人?”
徐清在队伍里安静地站着,蓦然听到宁长青叫自己,微微笑了一下拨马出了列。
待看清宁长青一身便服,为着盔甲,未配武器,徐清怔了一下,也抬手取了盔甲盔帽。
“常闻油江徐清素有小诸葛之称,才高八斗,智勇双全,宁某一直心有敬仰,今日见着徐大人,颇为感慨,我原道徐大人怕也有而立的岁数,却万万没料到徐大人如此年轻。”宁长青似是感慨地摇了摇头。
徐清爽朗一笑:“过奖过奖,倒是宁将军年纪轻轻,统帅三军,沙场上万夫不敌,这才叫徐某万分佩服。”
宁长青拱了拱手:“其实啊,想和徐大人见见面是因为我听说徐大人是白癸人氏,恰好宁某也是白癸人氏,多年未回家乡,一时听到有个同乡倍感亲切。”
宁长青这话说着便带上了乡味,也是老天助他,幼年那没有什么美好经历的七年时光,便是在白癸渡过的。
徐清本是面色淡淡,听了宁长青这几句眼睛便亮了,话语间的客气生疏少了许多:“你竟也是白癸人氏,妙哉,妙哉。我这么多年没回家乡,竟不料在这里看到了老乡!”
两人接着又说了几句话,都是些关于白癸那地界的话头,没有一点涉了战事。
两人有说有笑谈了许久才分开。
宁长青回了营帐后,立即休书一封,天马行空写了些话,又把那似乎是要害的地方抹的模糊不清,就像是被人改过似的。
这封信,他派人连夜秘密送给了徐清。
油江城内。
徐清拿着这内容都看不明白的信,嘴角浮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从一眼见到这个宁长青时,他便猜到了此人的目的……是自己。
这封信更是让他确认了。
说起来,他倒也很想看看,太守的态度。
太守当日就召见了徐清,旁敲侧击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本官听说那宁长青寄了信给你……”
徐清没等他开口要,直接呈了上去。
“……本官不知,你为何把信,涂改成这副模样?”太守眯着眼盯着徐清瞧,眼里的怀疑显而易见,“据本官所知,你昨日可是和那宁长青交谈甚欢?”
徐清自然否认,略解释了两句,见那太守依然半信半疑,苦笑了一下,转身退下了。
他一回到家,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一道身影笔直地立在桌案前。
徐清只愣了一下便笑了:“宁将军倒是个妙人。”
宁长青冲他点了点头,开门见山:“ 不知这油江的太守,信大人多少?”
徐清并不掩饰:“仍旧心有疑心。”
“若你跟了我,我会给你九分的信任,调兵遣将,运筹诸事,都交你!”宁长青直视着他,“你被人称作小诸葛,想必看得很清楚,谁才会真正重用你。”
徐清与他对视着,没有接话。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宁长青有些着急:“你也晓得如今形势,金陵那位,这位子做的并不名正言顺,当初四王爷才是名正言顺的嗣位者,可那齐清在大梁……”
徐清抱着胳膊,打断了宁长青:“宁将军,真相究竟如何,徐某从不听旁人论断。”
宁长青抿了唇,眸带笑意:“不管你心中如何想,宁某说的,却是天下多数人的想法。宁某求贤若渴,帐下的谋士无一比得上先生你,若能得先生相助,麟国的文官之位,任先生挑选,不过这些俗话估计也入不了先生的耳,那宁某需得再说最重要的的一句。”
宁长青拢了拢袖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清:“先生是锦鲤,这油江能给先生的,不过是一口井水,而宁某,可以给先生一片碧湖。”
徐清微微垂眸,思量了良久,叹了一声:“徐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配合于我,若是油江留我,我不叛油江,若是油江不容我……我只能负了油江。”
宁长青一憾又一喜,忙答应了,听了徐清说了后面色微微变了下,露出两分志在必得来:“宁某,自会尽力配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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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江的太守依旧对那疑似涂改过的信疑心重重。
徐清只得请命,可趁宁长青退军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杀出去,必能起到奇功之效。
这样做虽有悖刚交涉过的和谈之事,但却也能证明徐清并无二心。
次日,徐清一早便一人便衣来到距离宁长青驻军地不远的地方,递了消息,想约宁长青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