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115杯,每杯98,就是……侍从不动声色地下去了,这点小场面他还是见过的。
然后壮士挑衅着望向丁嘉,等着他接招。
丁嘉被他这手笔吓了一跳,刚刚在心算这笔账,算不出来便掏出了手机计算器,见邻座望向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和你比了,已经没钱了。”
那壮汉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突然间明白了,大叫一声:“你是酒托!”
丁嘉心想,我要九坨rou,你起码得十五坨。
这壮汉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走向洗手间,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叔,我在酒吧遇上酒托了,被宰了……”
袁歆一见他起身,立即窜跳了过去,坐在了空座上,得意洋洋,说:“这姐们屁股像个烤箱似的,凳子都快化了。”
然而袁歆坐了不一会儿,凳子还未散热,便有警车呼啸而来,几名穿制服的人冲了进来,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壮汉一指丁嘉:“就是他!”
丁嘉未及反应,手腕一凉,一副手铐锁了上来。
后面有人捂住胸口叫,吓死爹了,还以为是抓飞叶子的,原来长得胖也犯法……
第二十一章(下)
这种冰凉的触感很真实,丁嘉一愣之后迅速回过神来,望着三个警察大喊:“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一旁的袁歆也吓傻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但见那位兄贵一脸得意洋洋,袁歆迅速起立,把座位腾让了出来。上头有人就是了不起,被抢了座都能出警。
Tony赶紧过来查看,警察说你们这里涉嫌诈骗,让法人跟他们走一趟。
Tony说:“纯属污蔑,我们这里的酒水一律九十八一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此处应该有袁歆和教授点头附和……)
三个警察中,为首的中年人姓杨,四十多岁,正是兄贵的某叔叔,另外两人很年轻,二十多岁,剃着板寸——一般来说,夜里执勤的都是这种刚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年轻。刚才兄贵直接致电他叔,他叔怕他吃亏,立即招呼两个小同志就杀过来了。一进来,见这酒吧里乌烟瘴气,群魔乱舞,立即提高了警惕。
Tony只是个端酒的侍从,小酒保一个,并不能当家做主,杨警官也对他爱答不理,只让他喊负责人过来说话。
于是Tony和杨警官各自打电话,杨警官是在要求增派人手,Tony是在给Adam打电话,并让他找人给警局打招呼。这是一个各显神通的年代。
趁着Tony和警察说话,丁嘉迅速冲向一个墙角,将被铐的手臂圈成一个圈,从一尊铜像头上套了下去,并将之牢牢抱住。另外两个年轻警察见状,立即赶过来拉人,可惜为时已晚。那铜像约有八十斤重,焊死在一米高的大理石基座上,远远望去,丁嘉就仿佛和那铜像是一对亲密爱人,热情相拥,死也不分开。
这铜像是王尔德,当年屈夫子瞻恋楚怀王一事尚未坐实,这份被汨罗江埋葬的愛未为世人所熟知,所以gay在文艺界的大梁暂且还是由王先生在挑。
丁嘉有了依傍,便不怕了,笑眯眯地看着三位警察,有本事把自己和这铜像、大理石一起连砖带瓦搬回去呀,总不能将他的手臂活生生掰断吧!
袁歆也说,胖丁哥哥你好机智。
丁嘉自小便在学校受气,发自肺腑不爱上学,经常在清晨出门之际,背着书包的他突然加速跑,一把抱住教师小院门口的一棵白桦树不撒手。那棵树枝干银白,有四层楼高,盈盈一抱恰满怀,丁嘉就仿佛有了甲胄——外公将其命名为“逃学树”,并多次扬言要将之砍伐。丁嘉不想连累这棵树,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不情不愿地去往学校。
然而警察并非没脑子,一拉两拉不动,其中一人立即用钥匙打开了手铐,两人便一左一右将丁嘉架了起来。丁嘉大呼完蛋,当机立断蹲下,在坡度θ为零的时候,如果此刻有个小车车要推,只需要克服重力即可,推力不打则扣,毫无耗损。丁嘉蹲下后,以脚后跟着地,脚掌向上抬高,人为制造出了30°的坡度,加大了警察同志推小车车的阻力。
同是被高中物理荼毒过的人,两个警察发现他这么干,相视一点头同时松手,静止被破坏,丁嘉措不及防,惯性之下摔了个屁墩,四脚朝天。两个警察见状,赶紧提着他快速位移,将丁嘉腾空拎了十多米。丁嘉在半空中不断挣扎扭曲,两个警察不得不停下歇一歇。袁歆心想,原来长得胖也能派上用场。
歇一歇之后,两个警察又将丁嘉架了起来,果然轻松了许多,丁嘉双脚腾空故意千斤坠,也没能阻碍历史的车轮。然而没走几步,一个影子龙卷风一般扑了过来,将丁嘉抢走,两个警察一愣,当下就拔出枪来。
酒吧里一片嘘声。警察来酒吧是常态,只要不是消防干警,基本上没人将之当回事,也没人相信警察敢开枪,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想看怎么收场,甚至有人拍着巴掌起哄让警察开枪。
陈雄毫不畏惧,臂弯中揽着丁嘉,嘴角一翘,面上带着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