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是他爷爷家的老房子,而时间已经久到他记不清更多具体的东西了。
于佑站在阳台上,嗅着似有若无白茉莉的花香,心里却想到金阿姨把这盆花寄放在这儿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也没有拿回去。金阿姨出门去了,不是旅游,匆匆而去,听老板娘和那些街坊邻居八卦说,好像是儿子要离婚众人说的平常,这个年头,即使在这样的小城,离婚也早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于佑轻柔地捏捏茉莉的叶子,顺着脉络轻轻地捋。
进入六月,花城餐饮业的黄金时间段也开始了改变。这大多是因为,花城大小也算是个旅游城市的缘故。跟着旅行团的当然就会忽略这样的小饭馆,不过那些熟门熟路的自驾游旅客,自然有搜集哪里有美食的门道,像爱乐这样的小饭馆,也积攒起来了不少这样的回头客。今儿这一桌,就是典型,什么好吃怎么点,门儿清,跟老板娘聊得也熟稔,咦,老板娘,不少新菜啊。一个尽管戴着眼镜却也丝毫不显斯文的男人插嘴道。
是啊,都挺好吃的,你们看看。
来来,小陈,你看看喜欢吃什么,这家还不错的。另一个女人把手里的菜单递给身边的年轻人,亲昵地用手点了点他。
老板娘这时看了看这个白白净净的小陈,似乎对周围的人都有些不为所动,拿着菜单好像拿着书稿,给人有点书生孤傲的感觉,我没来吃过,各位点就好。
这个时候店里已经来了好几桌的客人,老板娘等三人都忙得团团转,等于佑刚端菜回来顺手熄了炉子上炖锅的火,感觉这一轮上菜□□已过,自己好歹可以歇息会儿了,就听厨房门口有人叫自己,于佑。
声音清清冷冷,是于佑不熟悉的,他回头,看到一个人掀开门帘看着自己,陈晖?
你还记得我,对方的笑让于佑觉得有点怪异,不打扰你,等你下班了咱们叙叙旧?
于佑觉得自己跟他无旧可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方见他答应,也不再说什么,就走出了厨房。
又是劳累的一天,于佑帮老板放下卷帘门,闻着自己身上的油烟和卤水味,只想早点回去洗个澡睡觉,可在街角的啤酒档上看到陈晖正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朝自己打招呼,便只能无奈地走过去。
坐,吃点夜宵吗?陈晖说着就将菜牌递了过去,还要给于佑倒酒,被于佑眼疾手快挡了下来,我不喝酒,谢谢。又把菜牌递还回去。
于佑,陈晖喝口酒,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你说咱是不是挺有缘的?
于佑只是笑笑,也不接话。
你是这儿的人?我想起来了,陈晖也不在意,你当初,为什么要走呢?楼景,现在可飞黄腾达了啊。
于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对此人突然提到楼景也并不意外。这个陈晖,其实他并不熟悉,只是见过几面,大概是楼景的朋友,印象中关于这个人的说法并不好,特别是他在那个圈子里可以用声名狼藉来形容,尽管都是道听途说,于佑还是多留了个心眼,他怎么样,现在跟我无关。
于佑也只是语焉不详地回了一句。楼景在他这儿早已经翻篇儿了,人就算当了联合国秘书长,还是混进了丐帮,在他看来都跟自己没关系。
陈晖却因为先入为主的想法自以为听出了其中的哀怨,嗨,你别说,楼景其实还真挺想你的,这我看的出来,特意装出不经意间的停顿,只是为了观察于佑的表情,发现于佑好像还是无动于衷,又接着说,于佑,其实呢,你看你,长得也好看,人性格又好,又会做饭,跟我们也聊的来,何以至此呢?待在这个小地方里,在个小餐馆当个小厨师,我这要是回去一说,别说楼景,多少人为你心疼啊?
陈晖还在那里一副为于佑痛惜的模样,于佑却慢慢听出点门道来了。他耐心地等陈晖也许是出于职业病洋洋洒洒感慨了一番之后,才笑笑,你说的很感人,先喝点啤酒润润嗓子吧。
陈晖正为自己的弯弯绕得意,就喝了口酒,这一停顿,他咂摸出有些不对劲,于佑的话好像他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这让他意外。初次见于佑时,他给自己的印象也就只有长得不错而已,可他陈晖见过长得好看的人有大把,而慢慢的,他觉出于佑的不同来,他纯真不同于酒吧里那些世故的少年,他有生命力不同于那些混迹欢场纸醉金迷的圈里人,他好像永远保留在学生时代的那种气质不同于沉迷于各种**中的庸脂俗粉,可是他的职业又是那么接地气,给人安然的错觉。陈晖那个时候对于佑上了心。那个时候,又刚好是楼景开始不在意于佑的时候。
现在旧叙完了?于佑坐在那儿,看着桌子对面的人,态度却毫不在意。
他生命中的前二十多年,几乎都在追求一种守护,那种守护可以叫做家庭、可以叫做亲情、也可以叫□□情。这也许是父母早逝带来的创伤过早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至亲的人,再也没有人会将你完全放在心上,给予你无私的关爱和支撑,让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孤单不怯懦。于佑不贪心,他要的不多,他懂得没有人可以取代父母之爱。而他一开始期望的不过是有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人,再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