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要自己陪葬了。
&&&&“皇后主子,您看、我、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场面尴尬,说话的人乃是纳言阁大学士,此人文采飞扬、见地却一般,口才不算上乘,却贵在知人善任,也算是三权中德高望重的老臣。
&&&&文以宁见过他数面,知道这人心性不坏,可是心性再怎么善良,他也是皇帝的臣子,为人臣子者,忠字当先、君命难违。
&&&&“是啊,皇后主子,要不您先回宫去,待我们这里事情商议妥当了,再派人来请您不迟?”
&&&&有人说了第一句便有第二句,文以宁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会儿说话的人倒是御史台的外御史侍郎,这人急功近利、能言善辩,朝中朋党之争少不了他的份。御史台的长官御史中丞是个没主意的,眼前这人倒是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文以宁面上不动,只看着朝臣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些臣子其实都不重要,文以宁只面色不变、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自己身边的宁王。
&&&&宁王也有意无意地看着文以宁,一瞧见文以宁的眼光,宁王竟然在皇帝驾崩的时候大笑出口: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皇嫂,十年前大殿之上皇嫂和先帝的三问三答臣弟至今记忆犹新。皇嫂睿智,既然早已知晓皇兄心思,也省得臣弟解释,眼前殿中有毒酒一杯,还请皇嫂敬授!”
&&&&说着,宁王扬手一指,在明光殿昏暗的烛火之下,隐约可见桌案上放着一个Jing致的托盘,盘上摆着一个描得十分Jing致的玉杯。
&&&&文以宁还未说话,手臂就被如意给死死地揪住了,回头一看,却发现平安已经暗中捏了剑诀,而如意也是紧紧抿着嘴唇冲自己摇头使眼色。
&&&&他们恐怕是想着要拼了性命也要救自己离开,不要他给皇帝陪葬吧。
&&&&文以宁笑了笑,拍了拍如意的手,给了如意一个安慰的眼神。
&&&&“皇嫂放心,臣弟必定会保全您死后的荣华,文家的祖坟臣弟会让人修缮、您和皇兄一同葬入景陵,在冷宫中的舒妃臣弟也会尽心赡养。还请皇嫂不要为难臣弟,臣弟也不想做出什么让皇家颜面尽失的事情。”
&&&&宁王话音一落,殿前就密密麻麻涌上来了禁卫军,他们都是宫中一等一的高手,就算平安拼尽了一身武功,只怕也难以逃出生天。禁卫军围住明光殿,宁王也有意无意地看了平安一眼。
&&&&禁军一出现,朝臣们个个胆战心惊,面色惨白地闭口不言。
&&&&“这么说来……”文以宁却不为所动,也不畏惧森然刀剑,扬眉看着宁王,“听宁王殿下的意思,皇上在遗诏上是想要王爷您继承皇位吗?”
&&&&宁王弯着眼睛笑,看着文以宁,“料得皇嫂您对我误会颇多,没有见到遗诏您是断不愿意赴死的,来人——将我皇兄的遗诏取来!”
&&&&宁王身边的小厮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就从殿内取出了玉盒呈与文以宁。文以宁摊开遗诏,字迹倒确实是皇帝的字,只是内容中的几句却不像是皇帝的心思——“以宁吾爱”这样的词十年来皇帝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怎么,皇嫂这是还不相信吗?”
&&&&“看来皇上是忘了,”文以宁又看了一遍遗诏,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宁王,“那么我就问问王爷,陛下和我死后,您预备怎么对待大皇子?”
&&&&宁王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松了一口气,挥手示意身边人将遗诏收好,这才抬头对文以宁说道:“皇兄的孩儿自然就是我的孩儿,无论侄儿是痴傻还是病弱,我自会照顾他一辈子。”
&&&&“我不信你,宁王,我要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起誓。”
&&&&他不怕死,怕只怕宁王继位之后会对那孩子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何况,文以宁从不相信一个毒誓能牵制宁王。逼着宁王立誓,也不过只是想要给那个可怜的孩子尽自己最后一分力罢了。
&&&&“……”宁王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我凌与权在此立誓,若日后继位对大皇子凌风慢有任何照顾不周之处,愿受天打五雷轰、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投胎入畜生界,子孙后代也终身凄苦,不得善终。”
&&&&话音才落,天外一道闪电下来、接着是雷声落地,胆小的朝臣吓得都扑通跪下了,如意也转身扑在了平安怀中。
&&&&映着惨白的脸色,文以宁看着似笑非笑的宁王,叹了一口气道:“我……想要见陛下最后一面。”
&&&&这话说出来,文以宁听见了身后有人在哭,闷闷的、却还是哭得很惨,抬头看了一眼外边儿的天,文以宁倒是释怀了——十年了,原来他死的时候,还有人会为他落泪。
&&&&“皇嫂请——”
&&&&宁王夸张地鞠躬,让开了一条道路,文以宁转身慢慢地跨入明光殿,十年前他的噩梦从这里开始,十年后,但愿这个噩梦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