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天命所归,不必担心!这些年来隐天阁暗中搜罗的秘密足够王爷掌握朝中重臣,只是,王爷竟然狠得下心除去文以宁——他不是王爷向往了十年的人吗?”
&&&&宁王无奈一笑,他怎么忍心?那日在明光殿之中的毒酒原本就是假死药,只要文以宁当着众人的面喝下毒酒,他自然有办法让文以宁离开皇宫和京城。
&&&&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明明皇兄身上应该在冬季才发作的慢毒,现在夏日里就突然发作,明明想要借机向心爱的人表明心迹,却永远错过了机会。
&&&&“这个不劳孙阁主费心,本王自有办法。”
&&&&“如此甚好,那么还请王爷不要忘了我隐天……什么人?!”姓孙的忽然警觉,大喝了一声拔出了背上的剑在手中,指着听竹馆正殿的窗下。
&&&&宁王也皱眉回头,眼中杀机乍起——若是有人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两人只瞧见从Yin影之中有一个人举起双手走了出来,那人一身蟒袍还戴着三山帽。若非是他如此打扮,单凭他那张脸和那副好身材,寻常人恐怕都要将他归为夜里偷偷潜入后宫偷情的外家男子。
&&&&“你是哪宫的太监?”姓孙的手中握着剑呵斥了一句。
&&&&“嗳,孙阁主慢动手!”宁王恰好地站出来阻碍,“有话好好说,这是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孙阁主狐疑地看了宁王一眼。
&&&&“这位是宫殿监正侍卫奉国、卫公公,跟着芠太妃和本王多年了,先前我也与孙阁主提过……”宁王指着走出来的卫奉国对孙阁主说,然后同样地介绍,“卫公公,这位是隐天阁的孙阁主,江湖人称流云剑客的孙傲客。”
&&&&“原来是孙阁主,久仰久仰。”卫奉国抱拳,鞠躬行了大礼。
&&&&孙傲客却不买账,挑眉看着卫奉国:
&&&&“在下听闻,皇宫里有个万岁爷,可是皇宫外却有个千岁大人,敢与王爷亲贵平起平坐。官员任命、后宫选秀,千岁大人一手遮天。今日竟偶然在此相见,在下倒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请教千岁大人。”
&&&&“孙阁主请说。”
&&&&“千岁位高权重,大半夜您不睡觉,跑到这冷宫里来做什么?!莫不是想要刺探什么,以保全自己的……”
&&&&卫奉国还没有开口,宁王却先打断了孙傲客的质问:
&&&&“孙阁主多虑了,若不是卫公公派人来通知了本王前来听竹馆,本王还不能捉住了舒妃这个借口威胁文以宁。这些年来,卫公公待芠太妃和本王都是忠心耿耿的,阁主实在是误会他了。”
&&&&听了这话,孙傲客也不能拂了宁王面子,这才收剑对着卫奉国抱拳,然后转身就走。
&&&&宁王看了孙傲客,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却还是换上了抱歉的笑面,对着卫奉国说道,“卫公公不要见怪,江湖人,总是有江湖人的脾气。”
&&&&“这个自然,咱家明白,孙阁主也是小心行事。”卫奉国还是一脸微笑,双手拢在袖中,看着宁王。
&&&&宁王见他明白,也便直接告辞,转身去追孙傲客——现在他还是他重要的棋子,人心可丢不得。
&&&&卫奉国站在院中,慢慢收敛了笑容,这才冲着大殿的方向招了招手。那个刚才和他一起蹲在墙根偷听的小太监也跑过来,心有余悸的看着卫奉国:
&&&&“好险啊师父……”
&&&&卫奉国看了小孩一眼,顺手捏了一把小孩的脸。看着对方嘟起嘴来不满地瞅着自己,这才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地抬起头来。
&&&&可是,
&&&&卫奉国一抬头,脸色就微微变了。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听竹馆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卫奉国能瞧得出来对方眼中几乎要喷火。
&&&&而另一个长了一张娃儿面的人,脸颊肿了老高,却红了一双眼:
&&&&“你、原来你……”
&&&&“二位不是皇后身边的人吗?”卫奉国心里一沉,可是面上还是堆起了笑颜,“怎么没有随他回宫去呢?”
&&&&“你!”如意狠狠地瞪了卫奉国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枉费我以为你顶多为人轻佻,敛财恋权而已,可、可是你,你竟然是宁王的人!我、我看错了你!”
&&&&说完,
&&&&如意丢下平安,转头就跑:亏他以为过了十年,哪怕是个太监,只要多一个人关心着主子,只要再多那么一个人关心着他那个可怜的主子……
&&&&平安没有多留,只是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奉国,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夜,已经过去了大半。宫外敲更的更夫已经开始敲响了四更的梆子,月影已散,天色微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