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过去扬声道,“这份奏章乃是文景六年,御史侍中奏请陛下加试艳考的折子。奏折末尾有皇帝的印信和芙蓉印。”
&&&&“各位卿家可看清楚了这份奏章上的油印颜色?”文以宁自信地看了宁王一眼,“三年前的折子上,油印已经呈现了暗褐色。”
&&&&说着,文以宁扬手将手中的奏章“啪”地丢回了箱子之中,转身大步走上了殿上的高台,冷冷地环视了殿内众人一圈之后:
&&&&“王爷说这份遗诏是陛下一早立下的,还请王爷找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立下的?若是这些奏折还不够、库房还有文景元年到文景五年的所有奏章,不过我相信——”
&&&&文以宁说道这里,顿了顿,用俾睨天下的眼光看了宁王顾诗心一眼,并且给了顾诗心最后一击:
&&&&“遗诏上这么鲜亮的红色,恐怕是不需要再去找更早几年前的记档了!”
&&&&“而且今年的雨季提前,天气chaoshi,遗诏上的墨迹和油印并没有干透,对于这一点,王爷你——又要、如、何、解、释?”
&&&&文以宁疾言厉色,雷霆之怒立下,更是指着六部尚书之一的刑部尚书高声说道:
&&&&“伪造皇帝的遗诏、罪当如何?刑部尚书你且给宁王殿下仔细说说!”
&&&&“意图戕害当朝皇后,罪、又当如何?”
&&&&没人见过文以宁动怒,百官吓得尽数跪下了,被点名的刑部尚书看了宁王一眼,大气不敢出。文以宁却看着宁王,虽然对方心有不甘,可是还是只能拜在殿下。
&&&&这一局,是他胜了。
&&&&文以宁勾起嘴角,闭上眼睛:十年了,他从没有这么痛快过,更将一直以来意图谋反的宁王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切,倒还真要感谢那个人——那个用芙蓉雕花龙纹象征“帝后合印”提醒他的人。
&&&&可他,
&&&&难道不是宁王身边的人吗?
☆、第十二章
明光殿外天朗气清,艳阳、微风伴着蝉鸣。殿内,却像坠入冰窟。宁王跪在阶前,百官静默无言,而阶上的文以宁,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事发突然,原本胜券在握的宁王,大约没有想到文以宁还有翻盘的机会。一时间疏忽,才给了文以宁可乘之机。
&&&&在听竹馆答应不再彻查皇帝的死因,无意中让宁王放松了警惕。突然相邀前来宫中,使宁王空有禁军兵权,也来不及调度。邀请百官前来,是希望有人作证。
&&&&宁王能用舒妃的事情堵住自己的口,却堵不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
&&&&能够变被动为主动,最后破了这个死局,文以宁要感谢卫奉国——听平安和如意的意思,早在宝怜前来之前,卫奉国就已经送了不少东西给自己、看起来是在帮他。
&&&&可是……
&&&&文以宁蹙眉,卫奉国若是一早就帮着自己,为何那时在听竹馆之中、又要派人去通知宁王,让宁王撞破了自己和文舒窈的对话。
&&&&这个卫奉国,似乎有点意思。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卫奉国的时候,看着堂下百官跪的大汗淋漓、宁王也黑着一张脸不置一词,文以宁开了口:
&&&&“王爷,怎么样你也要给我一准话。我朝亲王只有你和晋王两人,晋王远在蜀中,你又是摄政王,此事疑点重重、你难逃其咎。”
&&&&他从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宁王的不臣之心、始终未死。
&&&&“我……”
&&&&文以宁看宁王脸上露出了破罐破摔的表情,似乎想要垂死挣扎,可惜宁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殿外首领太监的呼号:
&&&&“芠太妃娘娘到——”
&&&&文以宁抬头,看见卫奉国扶着芠太妃快步进入殿中来。芠太妃到底是先帝的妃子,他只能起身给芠太妃行礼:
&&&&“见过太妃。”
&&&&“不用,哀家不过是先帝的妃嫔,受不起中宫皇后的大礼。”
&&&&芠太妃不知道为何发着脾气,狠狠地呛了文以宁一句之后,就匆匆忙忙走到了宁王身边,将宁王扶起来,心疼地拍了拍宁王身上因为久跪沾染的灰尘: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鲁莽行事!真是叫哀家半刻都不能放心。”
&&&&“太妃……?”
&&&&文以宁站在他们身后,细细地看着芠太妃与宁王之间的互动,宁王似乎真没有想到太妃会出现,一脸惊讶。
&&&&太妃嗔怪地哼了一声,然后这才走到了旁边捡起地上丢下的遗诏拿在手中:
&&&&“这遗诏和这孩子没有半分关系。”
&&&&“太妃何出此言?”
&&&&纵使对方是长辈,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