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了?眼睛刚好就在外面鬼混,那是要在一起的打算吗?你以为他和我们这些人一样,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凡是都要以你为中心?”
卫峰越说越气闷,解开外套的扣子,“老幺你快三十了,别这么幼稚!邵冬是用钱控制不了的,你一早就明白。我问你,如果现在你才遇到邵冬,你能多看他一眼?”
卫辰舔了舔嘴角脑子发蒙,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啊!回答不了是吗?”卫峰苦笑着,“邵冬都看出来了你却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些不甘心,第一眼看到邵冬时觉得失望?”
卫峰一直觉得这是恢复视力后的心里落差,可老幺对人家信誓旦旦做过承诺,两人勉强在一起。不然老幺怎么会刚确定关系就回b市,一直冷落邵冬。
卫辰正色说:“没有。”他从不委屈自己,真看不入眼,他连碰都不会碰邵冬。
卫峰仔细盯着卫辰的眼睛,算是认可了卫辰的话,“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回来。从过年开始你就变了,变得更像以前的老幺。你希望所有人都按照你规定的方式对你,可你想过没有,邵冬凭什么要过你给他安排的生活?现在他走了也好,你也算积德放人家一条生路,以后还能相见。或者是你先甩了他,你才高兴?他年纪太小,若年纪大些多接触社会,遇到你这种人一定绕道。”
“大哥!”卫辰点烟的手发着抖,说得好像他骗了无知少年一般,他有那么恶劣?
卫峰掏出一支香烟,叼着,瞪眼:“火。”
卫辰将打火机扔了过去。夜风很凉,头顶的夜空中只有孤月静静地挂在正中,不时被乌云遮住光芒。
卫峰吸完了香烟,怒气也随着香烟消失,他被吓住了,两年前老幺发生车祸时他不在,等赶回来老幺还在昏迷中,这次老幺又飙车,他简直不敢想要是再出事,他该怎么和家里父母说。
他走向停车处,“对方太独立你嫌弃,对方依附你久了你也会烦,你找个充气娃娃过一辈子最好,少出来祸害人。听说你在打听他,你要是没想清楚他为什么要走,就别再招惹他。飙车,撞残了他会回国多看你两眼?你在他眼里也就剩这张皮能看了。”
卫辰跟着卫峰上了车,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的山林,回嘴:“大哥一定收藏了不少娃娃。”
卫峰:“我没那个癖好。”
卫辰沉默着,他似乎有点懂了。
……
邵冬站在礼堂的后台,紧张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者。
来到国外他才发觉自己的不足。国外的要求和国内有太多的不同,对方不仅仅要看所给鼓谱的完成度,而是他能带给乐团怎样的改变,毫无准备的他,差点连初试都没能通过,若不是基本功不错,乐团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听说乐团已经有了中意的鼓手只是还没有公布名单,加上语言沟通上的障碍他的压力很大。这几天他都窝在老爸的租房里练习,根本没时间哀悼自己的失恋。
人一旦忙碌起来,那些不该记得事自然会忘记,邵冬正是处于这种状态,他想学到更多的东西,他想向人证明自己的能力,即便没有卫辰的帮助,他也能登上舞台。
听到人叫到他的号码,邵冬深呼吸着,消瘦的脸颊上满是凝重,他抖了抖手腕上台,朝台下鞠了一躬,坐在鼓凳边,敲了敲鼓棒示意可以开始。
老爸见到他的第一句是,“我还在,你喜欢的爵士鼓也没长腿跑不了。”
他还有爸爸,还有他喜欢的爵士鼓。
邵冬所选曲目——‘她是我的原罪’。这首曲子令老爸十分不满,每天都瞪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邵冬知道这首曲子写的是什么,沉沦在x欲中的人,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罪,快感缠绕的天堂充斥欲望饱含邪念,令人毁灭。
可他认为x并不可耻,可耻的以x为爱的人。
彻底沉沦后挣扎的心情化作激烈的鼓点声,汗滴合着鼓棒一起滴落在鼓面,被震动的鼓皮激起、崩裂。
完美的切音,双跳,准确的重音令坐在台下的人将注意力击中在舞台上的华裔青年身上。青年闭上了眼,无须确认鼓的位置,每一个节奏都是那么合拍。
他没有过多的花式,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打着鼓,既不会突然上甩鼓棒吸引众人的视线,也不会在结束时做出一副情绪激昂无法克制的模样踢翻鼓架,让人领会他的个性。
只是在最后一个重音时,软绵绵的身体迸发出呐喊,敲断的鼓棒令镲片不断震动着,发出绵长的余音,令所有人心灵随之一起颤动。
邵冬吸了吸鼻子,不敢抬起头,眼角通红,鞠躬。
小礼堂里没有多少观众,虽然说是对外公开,但大多数都是前来应聘的鼓手和他们的经纪人。掌声在礼堂中蔓延开。
邵冬没有回头,下了台。不鼓点不会骗他,只要自己击中都会发出真实的回应。这就是他喜欢的爵士鼓,无论鼓手有多少不起眼,爵士鼓永远会发出最强音,引领着曲子,掌控着乐队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