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到了那日和杨青衣约好的这天,东方昊晔备了一些薄礼,带着小冬子来到银杏大街柳家铺子。
姓赵的掌柜把他迎进去,却见里屋只有杨青衣在,言子星不见踪影。他问:“子星呢?”
杨青衣面色有些不好,道:“他出去了。”
“出去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东方昊晔奇怪。他听说这柳家铺子是杨青衣的师父开的,进太医院也是他师父托人举荐的。听言子星仔细说起来,与杨青衣的师父也算沾亲带故,因此也住在这里。每次他来找,言子星必定等候着,怎么突然出去了?
杨青衣道:“我和他吵了几句,他一气之下出去了。”
“你和他吵架?因为什么?”东方昊晔觉得更加奇怪,难道他们关系不好?
杨青衣勉强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子星年纪小,难免性子躁点。我说他两句,他便不高兴了。”
东方昊晔见他不说,也不好多问。他与杨青衣其实没有多大交情,只是一起相伴来京,算有同路之谊。后来蒙他给北堂曜月开了个有效的方子,今日才特意带了礼品来谢他。
此时东方昊晔见言子星不在,他和杨青衣又不大说得来,便没有心情久留,闲聊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杨青衣似乎心事重重,也未留他。
东方昊晔带着小冬子离开药铺,走出银杏大街,刚拐上朱雀大道,忽然听见言子星在后面唤他。
“你怎么走了?”言子星从远处奔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抱怨道。
东方昊晔翻个白眼,道:“谁叫你不在,我可等了半天了。”
言子星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刚才和人拌了嘴,心情不好。摔了帘子出来,才想起和你约好了。幸好赶了回来,不然我可失信了。走,咱们去喝几杯去。”
东方昊晔挠挠头,道:“不好吧,我酒量不好,可别喝多了。”
言子星骂道:“婆婆妈妈的,怎么那般小气!是男人就别搪塞,几杯酒还能怎么着!?”
东方昊晔被他一说,立刻激起豪气,道:“好!不就是喝酒嘛!有什么了不起。走,今日我陪你喝个痛快!”
二人跑到醉芙楼,买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
言子星颇为老道,斥责小二用三年的新酒糊弄他们,非让他们换了至少九年的陈年老酒。当然银子也加了不少。言子星大方得很,一锭沉甸甸的金子扔到柜台上,顿时晃花了掌柜的眼。
东方昊晔把小冬子打发走,和言子星跑到一户人家的宅子上痛饮。言子星把他提上房梁时“咦”了一声,诧异道:“你的内力呢?”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
东方昊晔嗤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内力,你看我像练家子吗?”
言子星瞟他两眼,笑道:“是我走了眼。”
他二话不说,提起一坛子张口就喝。东方昊晔被他豪爽的样子激到,脑袋一热,竟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一坛,痛快豪饮。
呜呜呜头好疼,要炸开了
“水呜我要水”东方昊晔呜咽。
有人把他翻过来,轻轻扶起,喂了一杯解酒汤。
“呜还要”东方昊晔眼也没睁,颤抖地呻yin。
那人又递过一杯,这次可没那好脾气,一口气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东方昊晔被呛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呆了半晌,胡里胡涂地道:“曜月,你怎么不在书房?”
“已经入夜了,去什么书房。”北堂曜月没好气地道。
“啊?”小王爷闻言,晃悠悠地爬起身,望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
脑袋沉沉地,有点晕。他敲一敲头,努力回想。对了,下午他去找言子星喝酒,好像喝多了。
他是怎么回王府的?
东方昊晔用力想,可就是想不起来。最后只记得后来他好像喝多了,言子星架着他,两人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走。后来小冬子要拽他回家,他还死活不肯。
“曜月”东方昊晔心虚地窥了北堂曜月一眼,拉住他的衣袖,却被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别碰我,臭死了!”北堂曜月嫌弃地道。
“我、我、我去沐浴”
北堂曜月冷道:“别去了。宿醉未醒不要入浴,小心酒劲上来。你回来时吐得七荤八素,把红菊和小冬子折腾得够呛,床褥都不知换了几遍,我让他们下去休息了。我这寒清阁素来就这几个人,这会儿外间没人,你唤也没用。”
东方昊晔无地自容,缩在床角呐呐地望着他:“那、那”
北堂曜月站起身,扶了扶腰,道:“我今晚去旁边的青云居睡,可不挨着你这臭气熏天的酒鬼。桌上有点心和清粥,若是饿了就自己吃点,今晚没人伺候你。”
东方昊晔不敢多说什么,看着北堂曜月慢慢出了房门。
呜呜曜月,我错了
他难受地趴回床上,脑袋疼得跟几个小人在打架,可是又不敢唤人。
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