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回事?”
朱老板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店里生意放不下,早点回去心里踏实”
那道士,叫做青奎的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你那小店一年到头能捞几个钱,还没这一车货值钱吧?”
朱老板呐呐道:“蚊子小也是rou”
青奎斜眼看了他一眼,哼道:“不就是一幌子,你还真当回事了?”
朱老板呵呵笑了几声,没接话。
青奎把烟头往窗外一扔,翻了身横躺在车椅上:“好好开车,我再睡了回笼觉!”
朱记杂货铺门口,王小臭和他爷刚做完一笔生意,车上也没剩几个梨了,王小臭挑了两最大个的留下,其他包一下给了铺子里的林叔。
日头一到正中,路上行人也少了,王大烟袋蹲在板车边抽烟,眼睛不时地朝着马路对面的转弯口瞧,没多大伙儿功夫,那头就转出个小丫头,扎着两羊角辫,小跑着过来了,嘴里还有半口米饭没咽下去。
王大烟袋一瞅见小丫头就站起了身:“娟子,看着点路,别瞎跑!”
小丫头叫王娟是王大烟袋的孙女,王槐和于红梅的女儿,今年八岁,在镇上上小学。
“爷,给!”,小丫头一到跟前,就从兜里掏出一袋炒花生米。
王大烟袋笑眯眯接了也不推辞,然后把两个梨又擦了擦一边一个塞小丫头口袋里。
小丫头露着缺两门牙的嘴也跟着乐,冷不丁抬眼见王小臭从铺子出来,不乐了,扭捏了会儿才含含糊糊的说:“叔!”
王小臭打趣:“还真是个丫头,叫声叔都害羞!”
小丫头偷摸着瞅了眼王小臭,小声的嘀咕:“明明是哥来着,干啥非要叫叔!”
声音小小的,可王小臭却听见了,不知道该摆啥表情。他和小宝是跟王槐两口子断了亲的,过继给了他二爷当儿子,除了在他爷这处,他和小宝的辈分得跟着往上涨涨,小丫头懂事了觉得别扭张不了嘴,王小臭可不能由着她让喊哥,不然传到于红梅耳朵里,又是个事。
说起王槐于红梅这两口子,他们对他和小宝,对他爷和nai都不好,跟村里好些人也处得差,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俩对自己闺女是真心好,虽然一直嚷着要生个男娃,可自家闺女也没怠慢,到了年纪就给上学,又因着村子离得远路又不好走,就给搁镇上舅舅家,平时不光没缺衣少穿的,还有零花钱拿,这在西于村算得上是头一份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就是这么俩丧良心的,生出的娃却是个顶个好,不说王小臭和王小宝,就是说起王娟这丫头西于村人也是啧啧称奇。
小丫头是在于红梅整天数落他爷nai的叨叨下长大的,原以为是个歪得,谁成想却长得笔直笔直的,一得空就往他爷nai家跑,光跑不算还喜欢划拉自家东西,把个于红梅气的哟,实在没法子了就拘在身边,等上了学住到镇上才松了口气。
虽然不能常见她爷那一家子,可王娟这丫头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暑假被拘着不能跑,这不,等他爷家园子下果子了,她就趁着中午饭点,扒拉几口饭就跑来了。
“娟子,天不早了该回去上课了”,小丫头还美滋滋的,他爷就给他泼了盆冷水,于是小丫头上课去了,王大烟袋祖孙俩赶车驴车回去了。
同时,朱老板的货车到了勤余镇,没去朱记杂货铺,而是转了个弯往另一头去了,约莫半小时后,到了小折湖。小折湖不小,淌过三个城镇,最大的那片湖水邻着清风山的后背。
车子停在小折湖的一处码头,这地儿属于华新镇,和勤余镇挨着。一行六人下了车几步就到了码头,这个码头是被人承包的,承包人叫吴老六,华新镇的地痞头子。
吴老六在仓库里和几个手下打牌,听到发动机的响声,甩了牌吆喝着几人出来。
一出仓门见货车上下来的人,嘴就咧开了:“这次咋回来这么快,不在N市多玩几天?”,嗓门挺大,一说话露一口黄牙。
青奎估计是这一行的头,其他道士连同朱老板都没说话,他第一个开口:“有人舍不得家里那三分地的铺子,哥几个想玩也玩不成”,话里话外都是挤兑人的,朱老板站一边只当没事人。
吴老六掏出包中华挨个发:“逗人是不?又不是头一次出去”
青奎接了烟没抽别耳朵上:“我也觉得挺逗!”
说话间,那边的车厢已经打开,半人高的木箱子成个的搬下来,装满一铲车就被拉着往码头去了,码头上靠了架货船,货船不大没棚,船身缠满了铁锈,一看就是用久了。
三个车厢卸了两厢半,还有半厢倒确实是杂货铺的货,货船一次能装一车货,两厢半的木箱挤挤要运个两趟。
“行了,别傻看着了,都麻溜儿上船!”,第一趟货已经装的差不多了,青奎吆喝一声跳上了船沿,其余几个道士也跟着上了船,柴油机一拉,货船便突突的往远去了。
朱老板眼见着货船出了百米远,就转身上了自家的货车回店里去了。吴老六瞅着冒烟的车尾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