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端接到肖宝贵的电话时,他正在床上坐着,脸上的纱布还没拆。一个1米9的名为护理实为保镖的汉子把手机递给他,“陌生号码,要接吗?”
左小端点点头,接过手机,“喂,哪位?”
“偷脸贼,是我。”
真是久违的声音,饶是肖趵已经敲打过他了,左小端还是有些恍惚:“找我什么事?”
肖宝贵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就火冒三丈,“要找你的事可多了!我问你,你不是说你冲着宁翀去的吗?现在是不是得陇望蜀,还想坑我爸一把?”
“你爸上赶着来做冤大头,我有什么办法?”左小端冷笑一声,“你倒是管得宽!”
“我管得宽?!”肖宝贵恨不能化身电波穿越到那部手机咬死左小端,“我的爸爸我家的钱,你说我管得宽?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我告诉你,左小端,如果我再收到你骗我爸的钱或者感情之类的消息,我就和他去做亲子鉴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哦,你敢吗?”左小端的表情掩盖在纱布之下无法分辨,声音是实打实的挑衅和威胁,“你爸爸知道你这么关心他,说不定激动得抱你哟。”
“你这个贱人!”肖宝贵喘了两口粗气,“我警告你,和我爸爸的安全比起来,其他都是次要的,你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我真的会告诉他的。”
“你的意思是,为了保护你爸爸不受伤害,你愿意献身给他咯?”左小端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他如果知道一定很开心。”
“我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脸、身份、社会关系统统给你,我不再追究,可你也不要太过分!”言尽于此,肖宝贵挂断了电话。
好一个不再追究,你的好爸爸可是已经帮你把公道讨回来了。左小端将手机放在枕头边,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照了照,大概还有大半个月,他脸上的痕迹就完全看不出来了,希望这次整容可以让他的脸定型,不要再变来变去,不打麻药的整形手术他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的保镖见他打完电话,提醒他:“马上要到你和朋友约好的时间了,要不要起来换身衣服?”
“不用了,穿睡衣没关系,都是很熟的朋友。”左小端心想,看起来病得越重才越好呢。
没过一会儿,门铃声响起,保镖起身去开门,引进来两位年轻人,一个自然是宁翀,另一个是曾戎。
演技爆棚的左小端虽然脸被遮着,还是用肢体语言表现了惊讶,宁翀赶紧介绍道:“宝贵,这位是我表哥曾戎,他以前做过医生,现在做医药销售,认识很多厉害的医生。我听说你病着,就把他带过来了。”
左小端扶着床沿站起来,“曾戎哥,不好意思啊,我以为宁翀一个人来,就这么坐在床上,连衣服也没换。”
“没事没事,”宁翀把他按回床上,顺势在床边坐下,“你一个病人,我表哥哪里会在意这些。”
“是啊,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的。”曾戎笑着说。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啦,”左小端嗔怪地推了宁翀一下,“又不是得了什么疑难绝症要专家会诊,不过是外伤而已”
保镖泡了茶进来端给他们,等他复又离开,宁翀急匆匆问道:“这个家伙是谁啊?宝贵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又会在这里住着?”
“他是我的保镖。”左小端说,“这次遇袭之后,爸爸不放心我,就给把他安排在我身边。”
“嗯?你不是被你爸打成这样的吗?”宁翀疑惑道。
“我爸爸是这么说的?”左小端的心在滴血,嘴上坚定地告诉他们,“他怎么可能打我,是遇见我爸的仇家了啦。可能我爸不让让你知道真相才那么说吧。”
“仇家?”曾戎疑惑地暗暗打量他,左小端行动自如,身上手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唯有一张脸包着厚厚的纱布,露出来的眼皮也是肿肿的。这种伤势不像是遇见仇家了,倒像是拆人家庭的小三遇见原配后被殴打造成的。
“是啊我爸他做的那些生意,难免与人发生一些摩擦”左小端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是谁干的?人抓到了吗?”宁翀气愤地问道。
“还没,所以我爸找了这个隐蔽的地方让我住着养伤,等一切风平浪静再出去活动。”左小端握住他的手,“不好意思啊宁翀,让你担心了,不过之前我爸没收了我的手机,我百般哀求他才重新给我买了个新的。”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没事就好。”宁翀拍拍他的肩膀,回头看着曾戎,“表哥,你能请公安局帮忙找出是谁干的的吗?”
曾戎说:“肖爸爸既然不想告诉你真相,摆明了是不想让外人插手吧。”
“是啊是啊,这种小事我爸爸能搞定的,就不用麻烦曾戎哥了。”左小端附和道。
三个人坐着喝茶、吃水果,聊了一会儿天,宁翀和曾戎就起身告辞了。
“我和表哥要回家陪爷爷吃饭,明天我再来看你。”宁翀摸摸他的头发,“我带来的那些补品你记得吃,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