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莫须有的脏水!他惊愕万分:“我什么时候给望舒发去信函……”
“难道不是你吗?!”云笺歇斯底里,发疯一样地咆哮,“你这身衣服,这张脸,这个声音——就算把我挫骨扬灰,我都不会忘记!是你,一切都是你!甚至在望舒大人死后,你还与那些畜牲联合商议,要如何利用望舒大人的死——你敢说你没有做过这些?!”
可笑到近乎荒谬的污蔑劈头盖脸地冲他一股脑打下来,苏雪禅喉头一腥,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实话实说,望舒与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久,可细究起来,他们都是心性纯善温和的人,又有一还一报的交情在里面,很快便一见如故,视对方为莫逆之交,如今被云笺一说,倒像是他当真做了什么事了!
苏雪禅浑身发抖,黎渊的怒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神情Yin鸷道:“月神救你一命,反而让你这婢子学会了架词诬控的本事,不如我现在送你下去陪他,倒也全了你一桩心愿。”
此时,眼见金阙即将乱成一锅糊粥,一直不知思量着什么的帝鸿氏终于开了口。
“兀那婢子,”他道,“你这番控诉非同小可,可有切实证据?”
话音刚落,黎渊刀锋般凛冽的龙瞳就横目向了帝鸿氏。
云笺一脸视死如归的漠然,她冷笑一声,从怀里劈手掏出一张皱皱巴巴、沾满血污的洒金素笺,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信笺擦着光滑的地面,打着旋转了几圈,正好转到句芒脚下。
“这就是证据。”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你这杀人不沾血的刽子手,我看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句芒看着脚下的信封,这一刻,苏雪禅看着他,黎渊看着他,怀抱望舒的羲和看着他……无数愕然的、震怒的、Yin冷的、探究的目光,全都看着他。
他躬下腰,干净修长的指尖轻触到褶皱不平的封皮,犹豫了一下,方才捡起来,小心地拆开了。
“望舒大人遽遭此难,我们都觉得悲痛难言,”他一面拆,一面轻声道,“然而菩提殿下的心性品格,根本不像是……”
他蓦地噎了一下,面上的神情也由先前的犹疑叹息逐渐转为了不可思议。
纵然信纸已经被血色污了大半,上面的淋漓墨迹也有些模糊,可依旧能让人一眼看出来,上面的字迹清隽秀雅,萦绕着一股温和柔润的气息。
句芒再顾不得说话了,他来回看了几遍,又匆匆将信纸翻过去,一眼就瞧见了上面的印玺图样。
……翼龙翻飞,雷云隐隐,正是东荒应龙的纹章。
怎么会……怎么会?
这位应龙宫的小殿下,难道当真会是背后的推手吗?
他瞪着眼睛,翻来覆去地猛看,羲和刻毒地看着他,嘶声道:“拿来给我!”
一股大力朝着句芒的手腕翻卷,句芒猝不及防,当即就被羲和夺走了信笺,神情Yin仄地看了许久,然后轻轻一松手,任由它跌落到地面上。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说来听听?”羲和轻声问道。
紧接着,帝鸿氏伸手一抓,也将作为关键证据的信纸看了一遍,看完后,他面色沉沉,只是将它传给了身侧一直旁观此事的瑶姬,待到众仙传阅完一遍,那封信最后才到了黎渊和苏雪禅的手上。
苏雪禅周身冰冷,连视线都在刹那间模糊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敢用性命担保,敢用人格担保,他从未写过这样一封信,也从没有做过这样卑鄙恶毒的事!
“这不是我写的!”他急迫不堪,几乎是哀求般地环顾四周,“我发誓我没有……我若是想要约谈望舒,大可将他光明正大地请来应龙宫,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写这样一封意义不明的信呢!而且说我要暗害望舒,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我有什么理由需要暗害他?”
黎渊亦是脸色Yin沉,他抽出苏雪禅手中的信笺,道:“他这几日都与我寸步不离地待在一处,从未远离过我的视线,如何写得这样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哪怕诸君心有疑虑,也不要被幕后主使当了借刀杀人的兵器!”
羲和的眼神已然带上了暴戾的杀意,然而在场唯一有资格评断是非的帝鸿氏只是沉默不语。
“您与这个杀人凶手倒是伉俪情深,肯用名誉为他担保,”云笺冷语带刺地讥讽了一句,“只可惜,我也愿意用我的性命为我说过的话做担保。”
“搜我的魂吧。”她仰起头颅,恍惚中,似乎又看见了那个高洁皎然的月神,在无尽虚空对她露出温柔的笑靥,“——我愿意用神志尽愦的代价,来揭露这个刽子手的真面目!”
此言一出,金阙顿时震言纷纷。
如果说方才那番还能解释成误会或者污蔑,那这次,这个侍女愿意用神魂受损的代价自愿请求搜魂,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 .
苏雪禅的心头燃烧着一团火, 却将他的面色烫成了冰冷僵硬的惨白,连嘴唇在微不可见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