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远处倒悬云海的玉京仙阙,这才恍然一笑,道:“陛下这是想家了吗,这么急着回去?”
“还是说,那里有什么亟待处理的政务,正等着陛下……”
话未说完,帝鸿氏左手使力,蓦然松开右手,掌中一片磅礴金光,冲封北猎和羽兰桑二人当头笼下!
封北猎躲避不及,顿时被这一下击飞数十米,而帝鸿氏已经松开了另一只手,朝下方波涛起伏的浓云一跃而下。
奉天神印!
封北猎不料他还留有后手,当即怒不可遏,一抖手中太杀矢,就要冲帝鸿氏追击而去,羽兰桑一言不发,已是撒开长袖,拂散漫天云彩。
“不能让他跑了!”
风雨瓢泼,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帝鸿氏的身形闪动,却是从坚硬的岩石后面闪身出来,继续手脚并用地朝玉京攀爬。
他此时只是一个法力尽失的凡人,自然不能动用奉天神印,但制造一个幻象后将其抛出,用作一次性的消耗道具——虽然可惜,但还是可以办到的。
就不知道能够拖延多久……
“明明只是一介凡人了,居然还敢耍这种愚蠢的小把戏!”
一声巨响,轰然回荡在高山之巅!
苏雪禅浑身一震,方才的响动并不是从窗口处传来的,反而离得很近,当他把视野范围自婆娑宝殿处移开,转来搜寻周边时,就见封北猎在距离玉京百里的地方同羽兰桑驭风而立,团团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是谁?
他疑窦顿生,缓缓凑上前一望,骤然看见帝鸿氏眼熟非常的五官,心下便是一惊。
帝鸿氏,他也被抓住了吗?
对于这个复杂的君主,他内心的看法亦是矛盾。一方面,他恨帝鸿氏为了求胜纵容属下的恶行,间接导致这场灾难,又为私心将黎渊禁锢黄泉,把自己关押在这里;可另一方面,他同时也是个有谋略的统治者,一个合格的帝王,在他的治理下,洪荒四海升平,八方宁靖……要让他现在葬身于封北猎等人之手,苏雪禅于理智上明白是报应,然而内心仍夹杂着一丝犹豫,不愿见他死时的惨象。
正在他思虑的片刻,封北猎又是一箭,从帝鸿氏的胸腔处豁然穿透,一下将胸骨炸得粉碎,爆出一蓬细密的血雾!
苏雪禅下意识地倒吸冷气,而帝鸿氏终是支撑不住,一口赤血喷溅,五道半透明的风息幽幽扭曲空气,钉在他的四肢和胸前,将血ye引得到处都是,远远望去,犹如在崎岖不平的峭壁上淌出的一张鬼画符。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封北猎道,“菩提木还被你关在山河社稷图里吧?你想放他出来,是为了用他身体里唯一的一枚太杀矢对付吾王吗?”
帝鸿氏的四肢已经尽数折断,此刻,他看着封北猎,却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羽兰桑冷冷道,“是为了即将被献祭给吾王而感到高兴吗?”
帝鸿氏笑得浑身发抖,喉间亦发出脓血滚动的“嗬嗬”声,他盯着封北猎的眼睛,嘶声道:“我笑你们是愚钝的螳螂……看不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只黄雀……”
封北猎眉梢一挑,饶有兴味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帝鸿氏并不理会他的质询,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就像……螳螂在捕猎到蝉后就会丧命一样……蚩尤……也永远不可能……复活……”
封北猎瞳孔一缩,在刹那间的极怒中暴喝道:“找死!”
漫天鲜红四溅!
帝鸿氏瞬间尸首分离,在半空中飞裂成两截,封北猎一手攥住他被鲜血濡shi的长发,将那颗至死也没有闭上双目的首级拎起,漠然凝视着那具失去支撑的无头尸体跌落高崖,一路挟着碎石翻滚着撞下去,直至再也看不见。
帝鸿氏……死了?
洪荒的君主……居然就这么死了?
苏雪禅努力抑制住周身的颤栗,便听羽兰桑道:“这也算为吾王报仇了。”
“……还有最后一点,”良久,封北猎才转开注目首级的眼神,哑声道,“那只碍事的鸟将他们送去了哪里?”
羽兰桑说:“婆娑宝殿。那里有结界,我们的人进不去。”
“那就去婆娑宝殿。”封北猎道,“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那个能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人。”
婆娑宝殿!
苏雪禅急忙看向极北之地,在凰鸟消散天际后,原地只剩下上万茫然无措的幸存者。婆娑宝殿的花树依然仿若燃烧般美丽辉煌,纷纷杳杳的花雨犹如倾天的飞雪,在苍穹之下翻飞波荡,映衬着殿中形容凄惨,家破人亡的众人,更显得对比强烈,有种做梦一样的不实感。
“别担心。”一位阿修罗公主抱着舍脂,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用阿修罗语说道,“等到欲界天的大门打开,我们就能回家了。”
在遍地衣衫褴褛的逃难者中,这七十二位衣饰华丽的阿修罗公主就显得格外惹人注目了,另一个忧虑道:“事出突然,谁知道欲界天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