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轻轻的说道:“是找到。”
每次你准备将自己关起来的时候,我总会找到你,总是我找到你……这样很好。
“所以才讨厌,所以更讨厌……”
“冷砺、安俊熙、陈赟、裴明璐……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好人,让我连可以恨的人都找不到……”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好,我却过得不快活……”
“为什么……”
“苏洛……”冷砺的话刚出口,就被苏洛打断:“冷砺,不要讲大道理,不要讲……道理我懂,可是懂有什么用?”
“我也想活的轻松点,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通了就可以放下的……”苏洛将最后一口酒喝完,酒瓶丢开,声音低而平静:“我告诉自己,爸爸留下这些东西,是为了让我过的更好……我应该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接受,不要想太多,不要有任何负担,不要让他黄泉之下还不安……”
“可是没有用,人怎么能做到,知道不该想,就可以不想?”
“他用命换了保险金,想让我衣食无忧……”
“他用命拖了一年宣布破产,想让我留在最好的学校念书……”
“他用命换了一条条人脉,想让我活不下去的时候,有人能拉把手……”
“都是他用命换来的,用命换来的……这样的东西,我要怎么样才能好好珍惜?我要怎么样才能毫无负担的接受?我甚至连吃饭、喝水、呼吸的空气都觉得充满了他的血腥味……”
“我不想要这些,却连不想要都不行,因为这是他留下的,因为这是他的命换来的……”
冷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少年的脸色平静,看不出痛苦的痕迹,眼中更是干涸的没有一滴泪水……也许是因为这些东西折磨了他太久,他已经习惯甚至麻木了,只是那一身冷寂,让人心酸。
“苏洛……”
苏洛低头又开了瓶酒,扶着栏杆站起来,不知道是醉了,还是风太太,身体有些不稳,他转身背对着冷砺,喝了一大口,轻声道:“不要可怜我,我不可怜。不是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吗?我会安安心心的,等着它来治好我。”
天台的栏杆不算高,看着少年摇摇晃晃的身影,冷砺忽然觉得心惊rou跳,上前一步道:“苏洛!”
苏洛转身道:“你怕我自杀啊?放心,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仰头喝酒。
看着少年被烈酒滋润而显得格外柔软水润的唇,看他仰头时露出的白嫩修长的脖颈,原本想要上前将他拖回来的冷砺僵硬的停住了脚步,甚至还后退了两步,口中道:“你是不是忘了,两个月前是谁从这里跳下去的?”
苏洛轻笑一声,道:“你以为我那是在自杀?”
冷砺淡淡道:“难道不是?”
他断掉的两根肋骨,他在鬼门关前兜的那一圈,难道是假的?
却见苏洛再度灌了口酒,将酒瓶扔在一边,轻飘飘道:“当然不是啊!”
冷砺一挑眉,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苏洛单手在石栏上轻轻一按,整个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巧的翻过了栏杆……
“苏洛!”
冷砺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爆开,大叫一声,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疯狂的冲了过去,然而抓住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月光,然后听到底下传来一声闷响……
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的躺在下面的草坪上,看不清伤到了哪里,看不清有没有血迹,看不清是不是还活着……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冷砺,心里只剩下恐惧,全身冰冷,脚在发软,手在发抖,心脏用前所未有的频率惶恐的跳动,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一只离了水的鱼。
不要,不会的,怎么能这样……不会的,不会的……不要……
他摔了一跤,才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下冲,口里语无lun次的说着从来不会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不会的……不会的……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这太残忍。
少年摊开四肢躺在月光下,躺在草坪上,与他吃完晚饭和他们一起躺在软垫上晒太阳的时候一样,很舒服的样子。
冷砺冲楼里踉踉跄跄的冲出来,跪在少年身边,手指颤抖的探向他的鼻端,仿佛犯下重罪,等着法官宣判生死的囚徒一样,恐惧着,希冀着,祈求着。
忽然,凝聚了他全身力气的手指被人漫不经心的拔开,少年坐起身来,笑道:“我说我不是自杀吧,信了吧?”
冷砺惨白着脸,茫然的看着他。
苏洛道:“我身手很好,三楼而已,下面又是草坪,怎么会有事?”
抓着栏杆跳,悬空了才放手,十米的距离就只剩了八米,中间再在二楼的栏杆上抓一把,落地后打个滚卸力,与其说是跳下来,不如说是爬下来,怎么可能有事?上次要不是为了保护裴明璐,他也不可能将骨头都摔断了两根。(以上理论仅适用于诺诺的身手,我等凡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