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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正要说话,无意中却发觉宗正则握着水杯的手哆嗦的很厉害,他很是吃了一惊:“您这是怎么了?”
宗正则垂眼看着自己发抖的手,忽然抓起矮柜上的药盒,飞快地剥了几枚胶囊出来,和水咽了。
苏闲望着他的举动,不由得发怔,一直到亲眼看着他吃药,他才惊觉,宗正则是真的病了。
“您……”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究竟得了什么病?”
宗正则注意到刚刚服下的已经是最后几颗药了,心底一阵慌乱上涌,面上却是波澜无惊:“还看不出来吗?我年纪到了,发病了。”
苏闲愣愣地盯着他。
宗正则苦笑起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吗……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拿起空药盒冲苏闲晃了晃:“这是新型的抑制剂,暂时能压制症状,但我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苏闲的眼角忽地发涩。
宗正则叹气:“别摆出这幅表情,我也不是马上就……应该还能捱些日子。”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瞅着宗正则,眼里满是倔强和愤懑,还透着些莫名的委屈。
把宗正则给看笑了:“你这小子还真是……还算有点良心吧!”
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蓦地侧过身去,用瘦削的背影对着他。
宗正则看着这个背影,仿佛又见到了十年前初到训练营的那个桀骜少年。
这么多年了,怎么好像没长大呢?
唏嘘结束之后,他开始交待正事。
“所以我把你留在我身边,就是要你看着我,”宗正则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药盒在他指间扭曲变形,“要是我撑不下去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苏闲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宗正则说完之后,整个人的情绪一下子又落了下去,像只泄气的皮球。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按着眉心:“话说的差不多了,你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苏闲依旧僵硬地坐着。
宗正则无可奈何地笑起来,难得放缓了语气:“听话。”
他这才慢慢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走到门边的时候,忽而又听到宗正则的声音:“对了,你把那个吴医生给我叫过来一下。”
苏闲脚步一滞,没有回音,很快就离开了。
没多久,吴医生敲开了病房的门。
苏闲把人领过来之后,没有离开,他抱着手臂倚着墙,房门紧闭,隔绝了里头的谈话声,他什么也听不见。
但他就是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尽管理智上明白,宗正则也跟其他感染者一样,迟早也要进入发病期的,可是,他总是抱着点侥幸的心理,总觉得,没那么快。
因为,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是最了不起的那个英雄。
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
所以,英雄怎么能倒下?
苏闲在外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再然后,门又开了,吴医生走了出来,冲他点点头,而后匆匆离去。
苏闲一怔,本想跟上去追问一番,结果没想到宗正则主动叫了他。
“苏闲?还在外面吧?进来吧,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他忙不迭地回到了病房。
他站在病床前,等着宗正则的吩咐,谁知后者却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眼眸幽深晦暗。
良久,他方才出声。
“找个靠得住的人,帮我查一下……”他闭了闭眼,艰难地把自己的要求说出口,“沅淇最近在做什么。”
第195章 叹息
钟云从算是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病来如山倒”。
从他感觉不适到出现疱疹,再到低烧休克,期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在病症发作后,以柔第一时间为他检查了身体,这才发现,在被衣物遮挡着别处,已经生了好些同样的疱疹,有些想必是还没发出来,泛着一片片的红斑,稍微按一下,就会有刺痛感。
他皮肤偏白,红色的疱疹和斑痕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上头,显得突兀又刺眼。
除此之外,低烧、盗汗、全身酸痛以及间歇性的痉挛,这些并发症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钟云从很快陷入了脱水状态。
他肤色惨白,嘴唇干裂,淋巴结肿大,长时间昏厥,并且伴随着强烈的反胃,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别说吃东西了,连喂个水都困难。
他的情况令养父张家和及以柔等人颇为恐慌,而更糟糕的是,在她想出对策之前,疱疹在短时间内已然全面爆发,迅速地爬满了钟云从的身体,连面部都难以幸免,加上脱水严重,整个人浮肿的厉害,几乎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以柔小姐,云从他……”张家和惊疑不定地问道,“他的病是不是……”
张家和之前对她可没有这么客气,因着钟云从突如其来的病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