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墨董二人。那朵冰莲飞到众人眼前时蓦地炸裂成许多小碎冰,撞上众人手里刀剑。
&&&&惊呼声中,明晃晃的兵刃全部从中间折断,断刃飞上半天。
&&&&那许昌国主见势头不妙,转身撒腿就跑,身材虽胖,奔走竟十分敏捷。
&&&&最大的一片碎冰宛如长了眼睛,带著尖锐刺耳的破风声直追许昌国主。白光倏闪,已没入他後脑勺,转瞬就从前额穿出。
&&&&一股血泉自许昌国主额头小孔狂喷,身体却因惯性还在继续往前直奔,冲出十来步後才砰然倒地。
&&&&血水殷殷,蜿蜒流淌,须臾便将尸身衣服和身下冰石染成大片猩红。
&&&&月光照上众人脸庞,均是惨白一团。
&&&&公子雪冷漠的目光向墨如非瞥了过来。
&&&&墨如非头皮发麻,周身炸开层寒栗,什麽争雄称霸的念头都被那两道冰样视线冻结,勉强维持镇静,道:“小王有眼无珠错认尊驾,就此告辞。”一躬到地,带著手下返身就走,唯恐走慢一步,也跟许昌国主落个同样的下场。
&&&&公子雪却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对岸边的尸体皱了皱眉头,突然凌空一掌,拍向尸体附近的一堵冰丘,登时震塌了半座冰丘。
&&&&碎冰如雨,纷砸而下,将许昌国主的尸身连周围血迹尽数掩埋。
&&&&天地又复银白无垢,唯有风中尚存丝缕血腥气味。
&&&&公子雪冷冷笑,侧首望向雷海城这边。
&&&&雷海城苦笑,摸著脸。
&&&&入冰川後,他和冷玄就没再戴面具。但即使戴了,也瞒不过公子雪的眼睛。
&&&&四目相交只在一瞬,雷海城甚至还没看清楚公子雪的神情,後者已然拂袖回头,比来时更快地纵身跃过冰湖,沿那面冰雪高崖飞攀而上,身法迅疾如鬼魅,转眼已从雷海城等人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原先公子雪立足的那朵冰莲,还在月光凌乱的湖面随波逐流……
&&&&冰月冥月之前屏著呼吸,这时才大大松口气,低声议论起公子雪的骇人身手。
&&&&雷海城听方才众人交谈,就知道公子雪根本不想承认自己身份,也无意再卷入天下纷争。
&&&&所以,连他也不愿再多看一眼。
&&&&少了这麽个武功奇诡莫测的对手,对天靖当然是好事。可想到公子雪就此孤老山中,雷海城放松之余又不禁有些惆怅。
&&&&“在想什麽?”冷玄低问。
&&&&雷海城轻笑了笑,横臂揽住冷玄肩膀,对视冷玄双眼道:“幸好有你,如果要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那跟死了也没什麽分别。”
&&&&冷玄缄默著,旋即摇头微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说这些扫兴的东西。早些睡吧。”
&&&&煮了些雪水稍事洗漱,冷玄钻进帐篷,白天走得劳累,他很快入了梦乡。
&&&&帐篷外,最後一点篝火跳跃两下後,熄灭了。
&&&&雷海城却没有睡意,撑著上半身躺在冷玄身边,一直在黑暗里看著男人平静的睡容,听著自己和男人的呼吸、心跳……
&&&&清晨起始,雷海城诸人沿冰湖而上,攀向峰顶。
&&&&山腰以上绝大部分山体都是整体巨冰,反光十分厉害。冰月师兄弟年少好胜,又身无负累,赶在雷海城前面,首当其中被太阳晒个正著,行进了两个多时辰,两人四只眼睛已经又红又痛,开始流泪。
&&&&雷海城对这雪盲现象倒没什麽太大的不适应,只是越往上山势越陡峭,有几个地方更平滑无比,非得靠短刀凿出凹坑才能借力。
&&&&冷玄攀到半途,单凭一臂难以前行,便由雷海城背著他继续攀爬,边凭记忆指点路径。翻过两个险处後他也不由蹙眉。
&&&&“十几年前这里冰层没这麽厚,海城,再向上只怕更难,你背著我不方便,不如自己──”
&&&&“这点高度还难不倒我。”雷海城一下就猜到冷玄後面想说什麽,抢先笑道:“我要是独自爬到峰顶看极光,有什麽意思?”
&&&&身後人似乎轻叹了一声,不再劝说。
&&&&背上多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其实绝不轻松。雷海城业已出了身薄汗,不过要他把冷玄当做累赘留在这里,做不到。
&&&&背著冷玄一起登上冰川绝顶,才够过瘾。
&&&&迎面又是片光如镜的峭壁,他紧了紧缚在冷玄和他腰间的绳索,拿短刀在冰上挖凿供踏脚用的凹槽。
&&&&一个浅凹刚成形,头顶上方陡然传来声惨叫。“你──!”
&&&&雷海城一凛抬起头,就见冥月从数丈高处的冰壁滑落,右手剑身在峭壁乱扎,溅起无数冰粒,堪堪滑到雷海城身边时,剑身终於插进冰中,稳住了下坠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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