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的积蓄不够,乔烈儿仰起头环顾了一眼房子,大不了就把这房子卖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回来,房子没了可以再买,买不起就租。
无论终审判决怎么样,他都会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严靖曦,即使他将来不能再当律师也没关系,哪怕要等上几年他都也心甘情愿,换了以前乔烈儿一定不会愿意放弃法医的工作,现在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无论是让他打工转行还是做点小生意他都乐意,假如有一天他要离开这个城市去走南闯北,他也愿意伴他左右,即将失去才更懂得珍惜。
天渐渐亮了,金色的光茫从白纱窗帘透进来落在他白色被褥上,他的年假也休完了。
G市警局,冷飕飕穿堂风让郭明祥紧了紧外套,匆匆走过连廊。
乔烈儿黑色的高领毛衣配黑色铅笔裤,一条蓝色的围巾简单地缠的脖子上,拧着包往司法鉴定科走去,“小郭,早!”
“早!”迎面碰到刑警队的郭明祥一脸神色凝重,欲言又止:“乔法医...”
“嗯?”乔烈儿停下脚步,“还有事?”
“没,没有。”郭明祥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乔烈儿的心情低落,也懒得深究。
郭明祥看着乔烈儿远去的身影叹息道:“还是让老大来说吧。”
司法鉴定科。
“捷飞,你怎么在这?”乔烈儿一进门便看到赵捷飞跟张一坐在一起,“又有案子?”
张一没有像以往那样看见他就调侃,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看他,又看看赵捷飞,“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乔烈儿隐隐感到气氛的不对劲,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等会无论我说什么,你可以答应我保持冷静吗?”赵捷飞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搭上乔烈儿的双肩。
“到底出什么事了?”乔烈儿颦着眉,“快告诉我!”
“严靖曦他...”赵捷飞回头看了一眼张一,张一朝他做了个“说吧”的口型,对上乔烈儿担忧又着急的眼神,赵捷飞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走了。”
“走了?”乔烈儿带着疑惑的眼光,迫使自己努力往好的方面去想:“他转看守所了。”
“死了。”张一终于忍不住开了腔,长痛不如短痛,他迟早得知道的。
乔烈儿有点恍惚地后退了一步,“咣当”一下子后腰撞到了桌子,试管烧杯“乒乒乓乓”掉地上碎玻璃渣,完全感觉不到后腰的疼,因为没有任何疼痛比他的心还疼。
赵捷飞赶紧上前扶着他,“张一,椅子。”
张一把转椅推过来让脸色发青的乔烈儿坐下,却被他紧抓右手着不放:“一休,你骗我的,是不是?”
“不是。”张一蹲下来的左手覆上他冰冷微微颤抖的手,“小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他怎么死的?”乔烈儿低下头,刘海挡住了眼睛,泪水顺着脸庞下颊滴落到张一的手背上。
“看守说他跟囚室的人玩躲猫猫,头不幸撞到墙。”赵捷飞答道,“颅内出血,抢救无效。”
“躲猫猫撞墙。”乔烈儿一双水雾迷朦的眼睛看着赵捷飞,两颊泪渍斑斑,让人看得心疼,“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信吗?”
“现在轮不到我们说信不信。”张一揉着额角,安慰人实在不是他强项,“那是鉴定结果。”
“我要去验尸。”乔烈儿“嚯”一下从椅子站起来想往门外走去。
“你冷静点。”赵捷飞拉住他,力度太猛以至于乔烈儿差点撞进他怀里,“已经安排了其他法医验尸,死因没可疑。”
“我不信!”乔烈儿咬着下唇,整个状态近乎歇斯底里,“我找俞局,要求重新验尸。”
“你冷静点!”赵捷飞大吼了一声,“你先听我说!”
赵捷飞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甚至连声音大一点也没有,这一吼反倒令乔烈儿安静下来。
“对不起。”赵捷飞很想抱着他那脆弱的身体给予安慰和温暖,“这事由不得我们公安局来管,就算越级报上去,我们重新尸检也不可能让你来做,因为你跟他的关系是不允许的。”
“那就这样子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吗?”乔烈儿抬起头看着赵捷飞,“我不甘心。”
“严靖曦的死必定有蹊跷,也就是后面还有一条大鳄。”赵捷飞双手搭上他的肩,“难道你不想把那个害死他却逍遥法外的人抓住吗?”
“怎么抓?”乔烈儿有点迷茫,情急之下揪住赵捷飞的衣领,“你告诉我!”
赵捷飞轻声安慰眼前脆弱的人,“给点时间我,好吗?”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乔烈儿低垂着眼眸。
“这个俞征同意了。”赵捷飞理了理乔烈儿的围巾,“我陪你去。”
乔烈儿点点头默许了,因为他不知道面对严靖曦那一刻自己是否还能撑得住。
张一拉住走在后头的赵捷飞轻声道,“看好他。”
赵捷飞给他打了个“OK”的手势便陪着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