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提出的竟然是这种要求。
让郑明承娶钱从安?两家联姻?
无论是钱从安真的太喜欢郑明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郑家对这事自然乐见其成,原本他们就不满意郑明承和万语蝶在一起,若能改而和钱从安在一起,以后郑明承发展也能有岳父家助力,这是好事。
但前提是郑明承他会同意!
当初为了万语蝶,郑明承可是寸步不让,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各退一步纳了妾,却也说绝不娶妻,让沪城百姓看了好大一出戏。
郑孝业斟酌着开口:“我想,钱公子应该也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干的事,打骂都不管用,我是实在劝不动呀!”
钱从轩浅笑道:“虽说是家妹再三请求,我才找郑老板来谈这事,但钱某心里也是有底线原则的,万不能委屈了家妹,但看郑老板怎么选择了。”
他这意思便是这事没得商量,反正条件已经摆出来了,若是你们能说服郑明承,那就合作,若是不能,那就不合作。
这事于钱家来说并无损失,倒是郑家错过机会还能不能撑得到借到钱就不好说了。
他说得好听是来商量,其实也不无威胁之意。
两家如今不在一个地位,郑家要有求于人,钱家却高高在上,选择权已经不在郑家手里了。
郑孝业也不敢赌,他不敢拿家族百年基业来赌,更怕家族百年基业真的就毁在自己手里,死了都无颜去见郑家的列祖列宗。
何况除了郑明承,他还有其他儿子女儿,还有郑家一大家子要养活。
就只能硬着头皮去试试说服郑明承了。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利用得好,也是趁机断了郑明承和那个戏子的情分。
钱从安他见过,无论家世还是样貌都不差,若非看上郑明承,想嫁谁不能,这么想来还是郑家走运。
郑孝业心里头一琢磨,沉重的点点头说:“我这就让人把他叫回来,钱小姐大仁大义,若能进我郑家的门,也是郑某和郑家的福气。”
钱从轩心里冷笑,面上只附和一说:“那钱某就先回去了,郑老板和令公子先谈,谈妥之后再派人捎个口信到钱公馆就行,钱某就静待郑老板佳音了。”
钱从轩走后,关瑞琼撩开布帘走了出来,一脸心忧:“沈家和钱家,可真是会来事。”
郑孝业最近听这些无用的气愤哀叹听多了,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还是先想想怎么和明承说吧。”
“说不说呀,要能说得通,早就说通了。”关瑞琼叹气,“钱家这可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
“此一时,彼一时,先把人叫回来吧。”郑孝业招来管家,让他派人去把郑明承叫回来。这些日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郑明承也担起了责任,成天在外求人应酬。
管家去请的时候没有说明是什么事,只说郑孝业有急事找他,郑明承匆匆忙忙赶回来,迎接他的却是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他不敢置信的问:“你说让我休了语蝶,娶钱家的小姐?钱从安?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倒也希望是玩笑。”郑孝业苦笑说,“一觉醒来郑家还是原来风风光光的郑家,但是如今郑家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百年基业在我手上垮掉吧?”
“现在是我为鱼rou,人为刀俎。钱家愿意伸出援手,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你娶钱从安,你要我怎么办?”
郑明承愤怒得快要爆炸:“我看是我为鱼rou,你们为刀俎吧!你问我要你怎么办?你想过我怎么办吗?你们给我选择的余地了吗!”
他气得坐立不安,在原地不停来回走动:“我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奔走,多苦多累,被人嘲笑被人耍,我都能忍,但无奈忍受你们把我当成谈判的物品,随便决定我的未来!”
郑孝业和关瑞琼轮番苦口婆心的劝,但郑明承就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最后郑孝业实在无奈,在郑明承抬腿要走的时候,竟然豁出去脸面要向他下跪,关瑞琼在旁边一边扶一边求郑明承。
明知他们是借此逼迫自己答应,郑明承却还是没法无动于衷。
他总不能真的叫他爹给自己下跪。
再者若不是真的无奈,郑孝业也做不出这么连面子都不要的事。
郑明承停下脚步,拳头重重又绝望的砸在堂屋的门扉上,然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我答应。”
他身为郑家的子孙,在家族的危机关头却别无他法,真是窝囊。
哪怕是让他去死,郑明承都无半句怨言,但他们不要他死,他们只要他的婚姻自由,这真是比死还叫他难受。
郑明承感觉无力至极,虽然答应了郑孝业,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说完便重重的甩门而出。
他一向自律,这次出门,却破例直奔进了风月场所,边哭边笑,喝得烂醉如泥,喝成醉醺醺软趴趴的一团才踉踉跄跄回郑家。
郑家下人看见自然又是一番劝一番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