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把玩着杯盏。
茶杯在手里转了几个圈,淡淡的茶水沿着杯壁晃动,没有一滴洒漏出来。眼神锁在杯沿,忆起义庄的无头女尸,眸色一沉,俞朝威,怨鬼,无头女尸,究竟能牵扯出一段怎样的故事,会和赫莲教的灭教之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吗。
若说没有,为何怨鬼会选中江易泽。江易泽是赫莲教的少主,身负血海深仇,而怨鬼跟着他一年却未伤害他,就连他保护的人也未伤害。怨鬼又对俞府中的丫鬟下手。
无论怎么想,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把苗头对准了赫莲教一案上。
大胆的猜测一下,怨鬼死于俞朝威之手,他生前是赫莲教中的人,死后他化为怨鬼找到少主,借此机会告诉少主俞朝威是凶手,让少主报灭教之仇。
然而,又经不起推敲。江易泽是少主,又是赫莲教唯一的活口,按理说更应该保护好他,而不是让他去对付武功比他高强百倍不止的武林盟主。
而且凭借怨鬼的道行杀死一个凡人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多次一举。
顾颜夕苦恼的皱着眉头,想不通怨鬼的目的何在。
千夜旬轻轻握住顾颜夕转动茶杯的手,将茶杯放正于桌子上,冲他微微点头。
从手掌上传来熟悉安心的温度,顾颜夕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等着千夜旬说话。
“江公子,你曾说想找到灭教的主谋,让他公然还赫莲教一个清白。你不觉得这个想法太过简单而且不切实际?”
“赫莲教本是正教,做的生意也是干干净净,何曾做过杀人越货之事,遑论□□妇女?”提及污蔑赫莲教的种种谣言,江易泽难免情绪不稳,“若是有一天我找出真凶,直接手刃主谋,又如何对得起赫莲教的清誉。唯有让主谋还我教一个清白。”
“你可曾想过为何赫莲教会平白无故遭遇谣言灭教?”千夜旬淡淡说道。
“想过无数次,却想不出原因。”江易泽满脸失落的说道。
“赫莲教乃一个小教,有何能耐与江湖各大门派作对?”
“我爹与世无争,就连最初的小谣言,也未曾放在心上,不去澄清,任它散播。况且我爹当时说过出了赫莲教我就不是少主。”提及旧事,江易泽才发现这句话有些不对,为何要这样交代。
“你爹是怕谣言如滚雪球,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会遭到难以预料的灾难。所以一早他便给你想好了退路。由此我相信你爹并没有心思也没那个能力与各大门派为敌。”千夜旬没有丝毫贬低赫莲教和贺祁霖之意。
明白千夜旬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江易泽点点头表示赞同。
“最初的小谣言,爹说是有人造谣,并没有去理会。只是没想到时隔四年却突然传出骇人听闻的谣言,以至于赫莲教被灭教。我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何?”
江易泽痛苦不已,那段幸福的日子成了过往,疼爱自己的爹娘,还有教徒对自己的照顾。“正如你所说,他们为何会针对一个小教。”
“你娘任倾歌的身世如何?”
听到任倾歌三个字,顾颜夕只觉突然抓到了一丝希望。或许能从他的口中问出更多的信息。
雾桑一直安静的听千夜旬与江易泽的对话,心中对千夜旬敬佩不已。
他只是坐在那里,绝色容颜,身姿挺拔,面上淡淡的笑,表面上他很随意,却句句引着江易泽说出更多的话。
尽管这人身份成谜,雾桑还是很欣赏他。同时也赞同顾颜夕能得如此爱人,也真是幸运。
沈孟轩很想知道更多关于江易泽的事,奈何他对两人的对话听得不甚明白,于是只得放弃。
“我娘是一个富家小姐,十三岁与俞朝威的儿子定亲。但她在十五岁的时候爱上了我爹,她以死相逼,俞朝威才主动退了这门亲事。”
真相似乎慢慢浮现了。
突然想起什么,江易泽凝眉深思道:“俞朝威的儿子叫俞泊寒,但他在十一年前便失踪了。”
“失踪?”顾颜夕惊讶道。
“对。突然失踪了。江湖传言他太爱我娘,始终接受不了她嫁给了别人,因此隐居了。也有人说他是自杀了。他身为武林盟主的儿子,被给予厚望,怎么可能自杀。或许真的是隐居了。亦或浪迹天涯。”
此时顾颜夕的心里有点抱怨流月,让他去查俞朝威的事,只说了俞朝威的儿子叫俞泊寒,更多关于他的事便没说了。
俞泊寒不是失踪,就是死了。
“何时失踪?”千夜旬问道。
这件事牵扯出了更多,看似凌乱不堪,却又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只记得是十一年前,具体时间并不知道。”江易泽不明白为何千夜旬突然问起了任倾歌和俞泊寒的事。“你觉得赫莲教灭教之事与我娘退婚有关系?”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就因为退婚而招来灭教惨案,太令人难以想象。
“有这个猜想。”千夜旬略有所思的说道。
“假如真的是这个原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