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泻火”的,出身清白,年纪不大,是个学生,干干净净,配许怀棠正好。
许怀棠自然不想接受这份“好意”,连带着对穆尚松黑了三个月的脸,这学生好像也颇有手段,明明是被穆尚松寻来的,却很有几分真心的样子,见许怀棠不待见自己,也不恼,成天下了课便在穆公馆门前站着等,一连等了三个月,终于守来了许怀棠主动同他说话的松动。
两人在一起三年,刚开始许怀棠还不自觉避着穆尚松,后来便也没那么多计较,那位叫章世文的学生成了许怀棠的“家属”,进出穆公馆十分自然,俨然是一家人了。
许怀棠放下执念,便盼着穆尚松也能有一日快乐些,背着穆尚松同那位袁惜淳见了两次面,好容易将事情谈好,到了穆尚松这儿,这人竟然畏畏缩缩了起来,于是懒得同他做些思想疏导,直言直语道:“总之明日袁惜淳要坐火车回去见恩师,火车票我替你买好了,去不去都随你。”
穆尚松道:“让佣人帮我把行李箱收拾好。”
许怀棠:“…………好的。”
第26章 .
穆尚松很少有失眠的时刻。从许怀棠那儿拿过薄薄一枚火车票后,心里头总像有东西悬着,平静不下来,吃罢晚饭,也不晓得要做些什么,一个人回到房里听了一宿收音机,直到节目里的播音员同大家道晚安,才发觉一个字也没往自己耳朵里去。
许怀棠说得对,他很想念肖美人。
讲来又奇怪, 他是个脾气顶急的人,换作是以前,知道了肖美人的住处,或许连夜便要往那边赶;可这五年,细细数来,没有令他开心的事,家中的货运生意顺利,穆尚康身体越来越差,也疲了,搅不出什么大乱子。许怀棠替穆尚松留了个心眼,将每次穆尚康使Yin损招数的马脚全数集了起来,他自身作恶,必然会留下难处理的旧账,许怀棠脑袋灵活,用了些计谋,替穆尚康全攒着,哪日他想不开,仍要找穆尚松麻烦,便把这难清理的恶果尽数还给他,让他“好好”处理。
日子平淡,少了开心的时刻,便叫五年看起来像是一年,不过是枯燥无味地重复了五个来回。
穆尚松很想他,如今有机会寻得他,去到他身边,欣喜反倒不是占据心中头等地位了,他这样大一个人,壮实可靠,坐在黑暗中,也总觉得有好多不安,思来想去,自然踟蹰。
夜极漫长,盯着窗外头的天,好似看不到尽头一般,不是纯粹的黑,月光下的物事铺着一层静谧的藏蓝色,看得久了,总会叫人不自觉地回想起以前。
从前肖美人同他在一起住的时候,尽管衣食住行样样不亏待他,却总难看见几次他真正开怀大笑的样子。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偶尔眉心微微蹙起,也许是要消化些什么烦心事,不喜穆尚松碰他,真要做那档子事,也如同完成什么任务般,眸子里看不出温度,完全仰仗穆尚松的一头热。
即便是这样,即便如同捧着一块寒冰在胸口,他的爱也从未减淡过半分。
实在要问原因,穆尚松自己也答不上来。天底下陷入爱情里的人或许都有这样犯蠢的时刻,讲不清他哪样好,又舍不得轻易不喜欢。
穆尚松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肖美人的,就连想同他分解一些烦恼,也因为嘴笨总是开不了口。他不晓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可除了再回头,回到仇其善身边这事没得商量,若是离开将北城,离开他,往不再让他觉得辛苦的地方走,能让肖美人多笑笑,那么天南海北,穆尚松都乐意随他自由。
话讲得潇洒,道理也都通透,他真的不告而别离开的那天,仍旧像胸口硬生生受了一记拳头,闷疼,从那以后,这处伤便留着了,没有愈合过。
有时想得狠了,犯了浑,也很有不管不顾将这人找出来,带回自己身边的想法。有好几次都准备要出发了,许怀棠那句话又好似敲钟一般,在他脑子里回响——肖美人是真的想走,也是真不愿意让自己找到他。于是便又退了回来。
这几年好些新思想从国外传过来,年轻人们也乐于接受,学一些西洋作派,标榜自己新chao,要同以前的旧思想讲再见,朝着新时代的方向走。
从前的忠义山,哪管什么别的,喜欢就抢过来,抢到身边仍不愿,便处一处,同在一起生活久了,也就喜欢了,被人叫成“土匪”,委实不冤。到了穆尚松这儿,算是一个“开化”的土匪,虽然也用了些方式将肖美人带到自己身边,却还是改不了土匪本质。
那些新chao的年轻人讲爱情,说爱情是不自私,是盼着心上人真真切切的快乐,不是逼迫,不要让人喘不过气。
穆尚松觉得自己是真爱肖美人,却无法做到不自私,多数时候,他会想牵肖美人的手,或是再亲一亲他,他离开得太突然,穆尚松实在是没有做好准备。
一个“爱”字,翻来覆去在脑海中闹腾了一整晚,捣得穆尚松没有丁点睡意,想久了也叫人烦,穆尚松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下,盖上被子睡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早早出了门,坐在候车室里,觉得分秒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