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懂要护着师傅,穆尚松看着又高又壮,若是真的欺负了肖美人,袁惜淳也有勇气同他打一架,不晓得怎么回事,也没有人理他,袁惜淳又气又急,脑子里乱得很,将电灯泡放下便要朝着穆尚松动拳头。
“惜淳!”
肖美人喊住他。
“犯什么浑!”
虽然眼睛还红着,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袁惜淳平日里对肖美人可说是言听计从,此刻竟也什么都不怕了,大声回道:“我没有犯浑!你们一个个都不理我!我怕师傅您被欺负我哪里浑了!”
袁惜淳也委屈极了,喊完以后还嫌不够,自己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脸色黑得如锅底,嘴撅得能挂油瓶。
肖美人心中顶暖,也有些愧疚,想讲两句好话哄哄徒弟,却听见身边传来穆尚松的低吼。
“小兔崽子你他妈想打我?!”
险些忘了,眼前这人诨名“莽少爷”,没接管穆家生意之前,是在忠义山当土匪头子的。
肖美人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还哭到半截呢,倒要处理起这摊子尴尬氛围来。
“小题大做什么,不要闹了,我们……老,老友多年未见,重逢是有些感慨的,没有谁欺负谁。”
没有人回他的话。
穆尚松的一颗老心直接被对穿了一个大窟窿,往外渗着滚烫的血。肖美人讲他们是“老友”,不能定义也不能往前迈一步的,痛苦撕扯的“老友”。
袁惜淳听罢肖美人的话,气是消了些,但仍然顶着胸口不舒服,将果盘拿到自己面前,一颗颗吃着葡萄,看样子是一点儿也不乐意给穆尚松留。
肖美人清了清嗓子:“惜淳,去院子里抓只鸡,帮师傅杀了,拔毛。”
袁惜淳放下手中的葡萄,“哦”了一声,道:“师傅我想吃辣椒炒鸡。”
肖美人刚想点头,打算做这道菜哄哄孩子,穆尚松兴许是嫌不够热闹,也硬邦邦地来了一句:“我想喝鸡汤。”
于是肖美人做了白斩鸡。
自从肖美人哭了以后,袁惜淳和穆尚松算是彻底不对付了,好好吃着晚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两个人的比赛,一个吃得比一个快,风卷残云像是一个月没吃过rou似的,肖美人脑袋疼,放下筷子看他们俩相互斗气。
穆尚松这才反应过来,将碗里的菜夹到肖美人那儿,害怕他吃不饱。
肖美人气极,只觉得这两人实在无聊,哄也不乐意哄了,将脸拉下来,冷冷盯着弄得一团乱的餐桌。
穆尚松见肖美人仍没有接着吃的意思,把咬了一口的鸡腿也放到了肖美人碗里,只是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又点燃肖美人的火药捻子——他发起火来,自己和姓袁的都要招架不住。
肖美人气沉丹田。
“我不吃!”
完了,真生气了。
“你们把饭菜全部吃光,不许浪费,吃完收拾好,碗洗干净,再胡闹,统统滚蛋!”
第29章 .
碗是穆尚松洗的。
他总觉得袁惜淳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心不细,到头来洗不干净要害肖美人闹肚子。完全忽略了自己几乎不做家事,而袁惜淳跟着肖美人学演戏三年,日常琐事自然都由这个做徒弟的打点这一事实。
拿来一张矮脚凳,坐在院子里慢慢折腾。他壮得很,只能弓着背,看上去有些笨拙,有些好笑,还没过两分钟,便被蚊子咬了几个肿包。手上带着泡沫,没细想,挠了两下,被蛰得刺疼。
打碎两个盘子一个碗,终于完成了任务,穆尚松起身,腰也僵得厉害。
院子里很安静,能听见虫鸣,舒适的微风穿堂过,将夏夜的燥热抚平,困意隐隐生出,极适合什么也不想,坐在这处静静发会儿呆。除了草木茂盛蚊子多些,几乎找不出其他任何毛病。
穆尚松松了口气,他从前老担心肖美人过得不好,现在看来,他寻得了这处,每日生活得比当年在将北城不晓得要快乐多少。知道肖美人能自己照顾自己,他放了心,假若明日便走,往后的日子,也不必挂念得这样要紧。
——他不是来再追求肖美人,逼着他同自己恋爱的。只是这几年实在想得太要紧,日日夜夜担心着,好容易知道了他的消息,自然忍不住,想要来看看,知道他过得顶好,便够了。
他那身不讲道理的土匪习气在肖美人这儿算是被磨得不见踪影,爱的尽头原来不是孤勇,而是胆怯,当真将他放在了心尖上,不晓得要怎么做才好。从前天不怕地不怕,肖美人出现以后,穆尚松开始惜命起来,可留着这样长的命,从此却见不到他,却是十分无聊。晓得他住在这儿,每日开心快乐,便好了,哪里还敢再去逼去抢,又把他折腾走,便是长长的、看不清终点的孤独,穆尚松胆子变小了,他怕了肖美人连个念想都不留给他的决绝,他也不如许怀棠那样脑瓜子灵活,想了许久没有想出什么好方法,便打算什么也不做。
穆尚松本来长得就不甚和善,加之不同肖美人讲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