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回到病房。
病房走廊里有点吵闹,一大伙人挤在一间病房门口,一名实习医生正在劝说家属保持安静,但似乎成效不大。
穆风走到护士台,护士看见他就像见了救星,赶紧凑过来:“穆医生,你可来了。”
“怎么回事?”
护士说:“车祸两小时。急诊转上来的,老人现在昏迷不醒,但是生命体征还算平稳,有外伤。你看,你们谁收?”
穆风看了下时间,赵勤刚上台,其他人也都忙着手术,“我收吧,”他带上口罩,拿起病历,往吵闹那边走过去。
家属看见医生来了,纷纷挤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是谁的话也听不清楚。
穆风推开着急的家属,先给老人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收回听诊器后,对旁边的实习医生说,“上24小时监测,吸氧,先约头、腹ct,查血,检查结果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然后环视了一遍围成个圈的家属,问道,“哪位家属能主事,麻烦出来一下。”
“我我我!”一个败顶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穆风把他带到走廊,翻开病历说:“患者是您父亲?”
“对,我爸他……”
“患者现在情况不太稳定,外伤应该不是导致他昏迷的原因,一系列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我们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我现在怀疑他有颅内和腹腔脏器的损伤。老人年纪很大了,我需要提醒您做一个心理准备。”
中年男人听了后没什么大的反应,他想了会,突然把穆风拽到了没人的楼梯间。
“大夫啊,您说的对,我爸他年纪确实大了。我们家是做家族生意的,他手底下还握着公司大权……”
穆风说:“您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
“不不不。”男人打断道,穆风有点奇怪地看着他,男人压低了声音,十分谨慎地说,“我爸他都快八十了,他平常脑子也有点糊涂了,我们劝他好几次,他都不肯放手生意上的事。”
穆风纳闷,你们家的生意,跟我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对男人道了句抱歉,然后直接挂掉。
“你说这车祸是不是命定?我爸这辈子也活得很值了。”男人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黑皮小本,打开刷刷写了什么,然后撕下来悄悄塞进穆风手里。
穆风展开一看,是张大额支票,他一皱眉,对方立刻又说要是不满意还可以再加。这下,穆风就明白了,这不是让他救,而是让他见死不救。
转头看到病房里老人床前围着一群人,儿女们相互指责着对方的过错,只有两个小孩子趴在爷爷身边小声的哭泣。他忽然有种家门不幸的感叹,忙了一辈子,到头还比不上手里攥着的几两银子。
儿女们一边想尽快拿到家产,一边又不愿留下个不孝的名声,企图把这种事情推给大夫。
中年男人看穆风迟迟不说话,又撕下一张空白的,让穆风自己填。
穆风低头看了眼手机里刚收到的短信,一边是想筹也筹不到的钱,一边是孟连风步步紧逼的威胁。从对面中年男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根本不缺那几十万,舍小钱换来老头子手里的巨额股份,应该是很划算的买卖。
而这对穆风来说,同样很划算,不救是比救更容易的事情,只要他稍微拖延一下,老人的状况就可能急转直下,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手段。
这笔钱,几乎是手到擒来。
有一瞬间,那么几秒,穆风是动过心的。
但到底也不过是那一瞬间而已。
他记得自己是名医生,身上穿着的是象征救死扶伤的白衣,背诵过的是希波克拉底誓言——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殛之。
穆风接过支票,在男人欣喜的目光中撕成了两半:“对不起,您的要求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男人笑容凝滞,眼角抽了一下,看着穆风直接转身离去。
第二天,穆风听说那老人已经在家属的要求下转院了。
护士问起。
穆风说,也许是不满意我们医院的医疗条件吧。护士道,开玩笑,a市还有比我们医院条件还好的。穆风也只是笑笑,没有继续深谈。
他离开护士台,跑到办公室阳台上给廿七打电话。
廿七正在高空吊威亚,手机存在场务助理那里,他第一次吊上去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那一条ng了好多次才通过,下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又忙着准备下一条.
穆风接到回电时,已经是他下班两个小时以后了,他正坐在一家新开的咖啡厅里吃意面。
廿七点头谢过递水过来的助理,擦着汗走到一边跟穆风讲话。
穆风听了一会,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语气有点低弱,廿七怔了一会,回过神来对穆风说,“快了,这边已经拍了一半,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两人又讲了好一会的话,才各自恋恋不舍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