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代帝王的他不过是苍生的奴隶,说起来也怪可怜的。看似荣华无限,身份无比尊贵,其实也不过是我们这些草芥贱民的奴隶。”
“只有真正的明君才会成为草芥之民的奴隶,昏君只会让这些草芥之民成为他的奴隶。”那红衣男子说罢在子琴身畔坐下,“许久没相聚了,你也学会颦眉了。看来最近的事情确实很麻烦。”
“哪有的事。”子琴否认道,“只是在想祖师爷与师父的事罢了。”
“是呀!”红衣男子的手指从琴弦划过,静静的看了窗外一眼,“我喜欢这里的冬天,寒风够寒,冰雪够厚,雪花也够大朵。”
“那你慢慢享受吧。”子琴的话音刚落,那红衣男子就已消失在房间,独留一屋子的暗香。
“都快成婚的人了,还这么爱玩。”子琴无奈的望着从窗而出的红衣男子。
脑海里还回荡着红衣男子的话‘看来最近的事情确实很麻烦’。子琴轻轻地拨动琴弦,喃喃问道“很麻烦吗?”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轻轻响起的琴音。
“唉”子琴不否认的叹息一声,确实很麻烦,越晨的模样又一次从他脑海里闪过。而那个他日夜思恋的人,这么多日子里,一直都住在他的隔壁,而他却鼓不起勇气去看他一眼。只有没日没夜的望着那将他二人隔开的墙。
&&&&泪落红尘 第四十八章:所思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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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还是带着些许愁绪敲了敲越晨的门。
一双苍白的手拉开了门,“有事?”语气又沧桑了许多,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整个房间黑暗的可怕。想来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的缘故。
“你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子琴问道,打起火折子,点燃桌上那一盏油灯。
“无处可去,又何必出门?”昏暗的灯光映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庞,这些日子以来,他好似又清瘦了不少,本就消瘦的脸庞映着这一刻的光线看去,好似只看到了骨架上披着一层薄薄的人皮一般。若非他天生就拥有完美的五官,这幅苍白模样真够把人吓死过去了。
“如此对待自己,真像个失了贞节丢了丈夫的女人。”子琴不耐烦的道,“若是忘不了,放不下,就放下前嫌,去看他好了,回到他身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越晨不语,看了子琴一眼,冷冷道“若是嫌我打扰的太久了,我明日便走。”
子琴闻言更是怒不言,道“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说罢,子琴狠狠的拉过欲躲开的越晨。
越晨静静的,清瘦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沧桑的面色,无力的眼眸,原来的他眼中至少还有沉默,而今,竟然连那一丝仅仅代表着生机的沉默都没有了。
“此番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子琴冷冷说道,紧勾着越晨下巴的手松了开。他心里也是微微一疼。转身欲离去,可刚走到门口,他又后悔了。侧过头道,“若是……呆在这里难受,可以……离开。我……带你离开!”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番似告白的话,曾经,他努力地在心里演习。希望自己可以将这话说的更加的顺口,可今日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依然生疏的很,吞吐的很。好似吃了黄连的哑巴一般。他挪动着脚步,静静的回到越晨的身畔,伸手将这随时都可能倒下的人紧紧的拥在怀中
面对越晨的冷漠,他这个吃了黄连的哑巴更是难言。他只有静静的听着他微微的呼吸声。
“阿晨?”子琴轻轻地唤出了他的名,温柔的声音好似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一般。越晨静静的回眸,“你这算是同情我吗?就好比同情当初的我,只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却要逞能出头,还妄想要保护他一般!”
“我如何待你,你看不见吗?在你眼里就真的只有同情吗?”子琴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向来穿梭于花丛间,却从不需要说半句情话的他,今日说起情话来竟然是那么的尴尬。弄得他自己的脸都红了些许。
“我们一起离开,好吗?流连山水间,不理这世间的你情我浓,战火硝烟,你争我抢。”子琴双目饱含着各种情绪,宛如五谷杂粮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可以忍着一切,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他好,可今日,瞧见他这幅消瘦落魄的模样,他实在不忍心在看着他为他落魄下去了。
或许,对这个世界而言,他们都是胆小的人,一个敢爱而又不愿面对现实;一个敢爱敢面对现实,却不敢说出口。而今说出了口,却又得不到任何的答案,更别说肯定。
越晨静静的望着那含着深情,对自己吐着情话的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暗想:若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那该有多好。
越晨顿了良久,终于开口道:“我不想要流连山水间,只想与他一起,与他一起看着天下人你争我抢,看那硝烟四散,看他……”说着,越晨又抬眸望了他一眼,“或许我确实不能在这小黑屋里呆一辈子,这些日子里想的多了,心乏了。”
“你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他身边。”子琴喃喃的自问着,看着那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缓缓地离开自己的怀抱,留给他满怀凄凄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