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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张嘴,一个“滚”字正要脱口而出,秦霄却一个挺身,将那根铁杵一样硬邦邦的棍子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薛公公的身体里。
于是薛公公喉咙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后,就一直在喘息,没有再说话了。
秦霄一向体力惊人,不折腾半个时辰不能完事。
他时深时浅、时快时慢,经验老道,节奏掌握得很好。薛云被他弄得情绪高涨,虽然是个太监,却也能感受到快感。
每到这个时候,薛云就有种错觉,好似自己还是个完整的男人。
他入宫时间太早,没有感受过男人射出时的快感,但此时秦霄带给他的,也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让人眷恋的快乐。
他紧紧攀附着秦霄健壮有力的肩膀,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安心之感,似乎有这个男人在,自己就有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不过薛公公这种柔弱无用的感情只是一瞬间。当他清醒过来,决不会把秦霄当成自己的依靠。
人活在这世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做爱之后,两人都是又爽又累。
薛云见秦霄昏沉沉地要睡过去,赶紧叫醒他,逼问丑儿的近况。
秦霄在天同时并没有亲自出面照顾朱伯等人,怕引人注目。万一有人误会那孩子是他的,那就不是在照顾,而是在给那孩子招祸了。不过他还是仗着功夫好,夜里偶尔会偷偷潜进宅子看一眼。
现在那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脸蛋长开,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包子。
秦霄每次都是夜里来,没见过孩子睁开眼是什么模样。但看那隐约的轮廓,尤其是孩子那双淡淡的眉毛,形状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秦霄越看孩子越觉得像自己。
“孩子挺好的,我离开天同之前杜大哥还去看过,说孩子结实得很,现在已经长到十来斤了。你那个老奴照顾得很好。”
秦霄话语简单,三言两语就把孩子还有朱伯、二宝等人的情况说了一下,薛云却有点意犹未尽。
他想把孩子接回京城来,但这话没跟秦霄说。
“天同现在怎么样?”
“呵”秦霄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满目疮痍。”
薛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战之后很难有完好的城镇,这是常识。天同他亲自去过,被秦霄管理得很好,且内城之外有外城,城墙坚固,战士们也训练有素。但此时能让秦霄说出“满目疮痍”四个字,显然天同这次受损严重。
朝廷奏报对西北战事只是轻描淡写。秦霄二十万大军死伤过半,好不容易才收复了谷致远丢掉的蓟门关和北边战线。但朝廷没有任何表示。一无嘉奖,二无兵饷,三无粮草。便是薛云都替秦霄感到寒心。
“齐王谋反,南边还有起义军,朝廷实在捉襟见肘”薛云干巴巴地想替秦霜解释一番,但明显底气不足。
秦霄没有说话。他想起今日与东方令的那番交谈。
东方令一直认为平王血脉才是大周正统,一直致力于让他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但秦霄并没有那个心思。尤其这次他去了一趟并州,沿路看到很多,听到很多。
秦霄心底生出一个想法:大周已经完了。
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流离失所,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官府腐败无能这些种种,都预兆着大周气数将近。
有智之士都能看出这种预兆,东方令也不例外。他一心想让秦霄力挽狂澜,但秦霄自认并没有这种能力。他十分清醒,只要他还姓“秦”,代表的还是周家皇室,就很难打破某些固定格局。且他一旦带兵离开西北,戎人会立刻趁机南下。而大周目前并没有能力一边平息内乱、一边抵抗外族。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守住西北,为风雨飘摇的大周镇守住最后一道外族防线,为西北的百姓守出一条生路。
他与东方令观念不合,二人谁也不能说服谁。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秦霄是同情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堂弟的。
别说秦霜做为皇帝本身能力不足,就算他有雄主之志,又有治国的能力,但大周立国两百余年,有些痼疾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拔除。若是真的拔除,反而会伤筋动骨,损失更大。
秦霄冷眼旁观,对朝廷已经不指望了。他找东方令,主要是商量筹粮一事。
他私下养了大批商户,在西北一线走私草原和西域诸国所需的大周物品,以此换来大批金银,再去南方换成粮草运回天同。
这买卖他已经做了无数年,不然西北数十万大军没有朝廷的供应和支援,只靠云、凉两州的出产,早喝西北风去了。
但今年去往西域之路被突然崛起的厥人阻断,而南方又因雪灾闹出起义,买粮之事也变得极为艰难,这让天同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因此秦霄这次来京城,也是要与东方令商量如何筹集粮草。
他手下的暗部有一支人马专门扮成马贼,在各地打劫世家富户。但这买卖风险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