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忆乖乖听话。
真鸡巴闹心啊,自己这边儿又不能全程陪着,现在觊觎这老东西的人太多,他一直男,法眼没开,真看不出来谁是威胁,心就一直在嗓子眼儿徘徊。
樊季指着他:“林二少爷,还那句话,我恶心你们姓林的。”也恶心他自己,从小就幻想着自己穿着白衣去做天使,天使你麻痹。
时辰越过桌子把他提拉起来:“你他妈傻逼啊?那他妈是一品大员!是他妈王霁尧的妹,王霁尧谁?想玩儿你的人。”
时辰心里不爽可也得赔笑:“三哥,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哟,这不赵总吗?”他不动声色地脱离段三儿的控制,满脸笑意地迎奉赵云岭。
樊季手撑着头,一遍一遍地都是田清明那句我的今天也许就是您的明天,他一点儿也没觉得田清明说这话是可恨,他怕了。
时辰都想死了,因为他自己的场子里,樊季正往死里灌自己。
樊季仰着脖子往里灌了大口,酒哗哗往身上流:“时辰,哥...咯....你哥要结婚了!”
赶忙处理完手里的事儿,时辰一屁股坐樊季对面,扯着领子:“我说差不多得了,您老这样是给我招事儿知道吗?”
樊季呵呵笑:“知道,跟谁手里不是被玩儿啊?”
时辰不说话了开始打电话,更紧张地盯着对面的醉鬼,这一个月来他时不常就来坐会儿,之前那段时间这是不可能的,樊季没说,他也就没问,小心照顾着就是了,今儿这他妈一记重炮。
樊季指着床上没人样儿的田清明:“你说过喜欢他吗?”
“她知道我喜欢男的。”樊季软软地靠近时辰怀里:“时辰,她挺喜欢我的,我好好听他们家话,我...我老了也许就被踢出来了.....我就,我就带着我爸走。跟他妈谁都没瓜葛。”
时辰还没说话,段三儿就开口了:“我说辰儿,给哥开个包间,把我们存的酒送进去,,你得陪哥说会儿话儿!”段三儿是谁?一
林成忆一把抄起他从后边儿抱紧,用了真力气去压制樊季拼命的挣扎,俩人一声不吭地扭着,最终樊季脱力地摊在林二怀里。
“爸....我求求您,赶紧好吧。”樊季自言自语,却突然想起什么!他爸....被彭康年接走的,彭康年...彭康年!他爸在彭康年手里,彭康年说他爸是他老战友,彭康年特别照顾他....樊季猛地站起来,回了魂儿似的往337跑回去。
还没听着樊季答话,时辰就让人给拉走了。
樊季也控制不了自己情绪了,声音直抖:“就他妈你自责?臭傻逼!都是他妈因为你!傻逼。”
樊季眯着眼都睁不开:“清楚!”
段三儿叼着烟拽过他亲切地搂他脖子:“辰儿啊,干嘛呢这是,怎么搂个老爷们儿?”他动作看起来像是男人间的亲密,可却透着一股子占有欲和不快。
从前他小时候没妈遭人白眼儿,大点儿了好专业被顶看尽世间炎凉,到后来苦哈哈伺候他爸,甚至被几个小崽子玩儿,他都没真的丧失过自我。可现在他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林成忆强行把他身体扭过来,低着头就去亲,挨了咬都不撒嘴,流着血说:“樊季,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林成忆并没说话,答案显而易见。
樊季大着舌头,指着自己:“你哥我,我,樊季!我要结婚了。”说完了,他又灌一大口,然后捂着眼闷声儿笑,起码听起来是在笑。
忆的脸,那素来表情单调的脸在看见他的时候惊慌写脸上了。原本清冷的性格加上特种兵的历练都没能让林成忆稳住阵脚,他甚至在病房里就开始吼:“谁他妈把他叫来的?”
赵云岭爽朗大笑:“时辰啊,这么客气做什么?都这么熟了,叫赵哥吧。”眼睛却放在樊季身上。
樊季看着他俩都想笑:“姓田的你放心吧,我跟姓林的生死不容,你好好养着吧,命是自己的,别作践了。”
一会儿一通电话以后,时辰才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特别凝重:“我说樊季,你想清楚了?”
“不是你想的,我只是自责。”林成忆箍着他不松手。
樊季反而平静了:“你松开我。”
时辰真觉得自己幻听了,夹着的烟都差点儿掉了:“什么?”
时辰看他那样儿就知道有事儿:“退一万步想,你这是骗婚,骗王家的闺女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知道吗?”
林成忆咬牙切齿:“田清明!”
田清明悠悠地说是我。
喜欢....樊季心尖儿一颤,他如果没记错,跟他们厮混至今,他第一次听了有人说喜欢他,不是喜欢操他,不是喜欢的屁眼儿,是我喜欢你。
京城有两句话说得挺响亮:一句是东富西贵,还一句就是上风上水上海淀。樊季这会儿坐在上风上水的西北五环辅路边儿上的马路牙子上,第一次真格地开始怀疑人生。
时辰听着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轻轻拍了拍樊季:“到底谁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