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年考研,用足了十分力。
或许是看她长期待在房间里看书背书做题的缘故,周北岷后来建议说以后早上和他一起跑跑步,老闷着看书对身体不好。
周逸想那多尴尬呀,说什么好。
“我早上还要背阅读。”她这样说,“一跑累的就全忘了。”
也有那么一两次,陈迦硬是推着他们父女出去跑步。周北岷跑的不算很快,她慢慢的跟在后头。父亲会给她讲一些以前的事情,比什么时候都温和。
周逸喜欢周北岷那个样子,舒服。
后来她想周北岷或许不知道她谈恋爱的事情,有时候她和陈洁默契的要命,母女俩说什么吵什么从来不会让周北岷知道。
临近考试的时候他们俩好像比她还紧张。
周北岷找了朋友联系了考点附近的宾馆,考试的前一天开车送她过去。第一次考研她挺糊涂,半夜想起来忘记带学生证。周北岷第二天四点就起床开车往过赶,去得早了怕吵醒她睡觉硬是在车里缩了两个小时还不能睡。
十二月底的天气冷的要命,雪正在融。
天亮后她从宾馆出来,周北岷已经买好包子豆浆,开车送她去考场。周逸吃着包子在路上想,爸我原谅你了。
周北岷接送了她两天,候她凯旋。
傍晚回去的路上终究是忍不住问:“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周逸说,“该答的都答了。”
周北岷点点头,说:“这两天我看网上全是考研的消息,还有的考了一门就不考了。你爷爷那么爱看新闻最近都关注起你考研了,回去给他报个喜。”
难得听父亲说这么一长串话,亲和。
事实上周逸没有太大的把握,B大的生物工程分数线很高,每年只有两个录取名额。但至少在成绩出来之前,她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周逸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想起过他了,她回乡下陪了一段时间的爷爷nainai又回了青城。那天她一个人站在青城汽车站,太阳照下来有些恍惚。
那是二〇一四年年末,她虚岁二十一。
看着车站这来来往往的人流攒动,周逸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上了一辆公交车,终点站是青城大学。
她紧张,激动,也有些兴奋。
汽车到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周逸等车上人走完才慢慢往下走。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雪花,一片一片,冰冰的,凉凉的。
她站在站牌下,想走却一步也挪不动。
他们中间隔了一条大马路,刚好赶上红灯没有车流。他穿着黑色羽绒敞着拉链站在学校门口的大路灯下,嘴里还叼着烟,整个人懒懒散散不太修边幅。
有多久没见了,好像昨天才分开。
她不敢走过去,也不敢让他看见她。那个女孩子从后面偷偷溜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咬着烟回头像是笑了一下。
他们一起走了。
魏来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歪头嘻嘻笑,他一手抄兜一手自然垂着。他们要过马路了,有人骑着车从他们边上擦肩,魏来拉着他的袖子给他挡了一下。
他抽回手去拿烟,眼神随意一抬看了过来,片刻又淡淡移开,偏头对魏来说了什么,魏来笑着打了下他的胳膊。
那时候周逸已经坐进了出租车里。
她收回目光,说师傅开车吧。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好像很喜欢听九十年代的歌。电台里正唱着“玩火的孩子烫伤了手,让我紧握你的小拳头”,调子缓慢低沉,温柔伤感,是郑智化特有的那把嗓子。
那年二月,成绩出来了。
原以为这个分数可以轻轻松松进B大复试,奈何那一年B大复试线提高了整整二十三分,周逸落榜只有走调剂。
客厅里周北岷抽着烟说:“咱青城大学报的上吗?”
B大和青城大学都属于A类地区,调剂只能走B类,距离青城又远又偏,周北岷和陈洁那些日子一直都没睡好给她Cao心。
调剂风险大,那些学校周逸不愿意去。
她对周北岷说我再考一次吧,周北岷却犹豫了下,说:“你自己想好,再来一年风险也大,女孩子也没必要这样,现在进研究所我打个招呼就行,除了本科工资低点晋升慢点其他也没啥。”
陈洁跟着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看你建成叔的女儿都直接找工作了,在学校参加的招聘会去了上海。”周北岷说,“对了你第二学位拿到了吗?”
“还有一门我没考。”她没心思再去看那些了,也腾不出时间一心二用,“有效期八年呢后面再说吧。”
周北岷点点头:“也行你自己掂量着看。”
周逸说我想好了再来一年,第一年有基础有经验第二年没问题。她说的这么果断,周北岷想了下便同意了。
四月她回了学校准备毕业论文。
她们宿舍除了她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