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谊,渐渐地就熟了起来。
“丽丽又把我赶出来了,好兄弟,好哥们,收留我一晚吧。我给你和邱哥带夜宵,我睡沙发,保证不打扰你俩。”
杨丽丽是吴凯的未婚妻,两个人分分合合打打闹闹也好几年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杨丽丽女士是个斯文人,不骂人不打人,吵架了就把吴凯赶出去,也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大半夜的,吴凯又不好意思回家跟他妈说被女友赶了出来,以他妈那脾气,还不得当场翻脸不认这个儿媳妇;匆忙间也经常不带身份证,有时甚至穿着睡衣就被赶了出来,活像被赶出家门的大狗,可怜得要命。
别的朋友大晚上的不好意思打扰,可陈乐是个省事的,岳子章又是个好客的,一来二去,吴凯成了陈乐家中的常客,这可是救命的交情,他们的关系比大学时还要好上几分。
“我不在那住了。”陈乐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
“啊?你们搬家啦?真不够意思,搬家都不告诉我一声,怎么,怕我过去住啊?你怕我还非要去!你们搬哪去了?”
“西山小区。”
“哪个西山小区,西山景苑?”
“不是,城西郊区,西山小区三栋201。”
“我去,乐子,你们咋搬那去了。邱哥咋想的,那地方据说闹鬼,能住人吗?——等着我打个车过去啊,我带点酒咱们喝?”
吴凯本以为他会拒绝,陈乐工作时间是从来不喝酒的。以往都是陈乐睡觉,他和岳子章在客厅喝酒吹牛皮,吴凯说自己的老婆多吓人,吵起来不打不骂,二话不说就是把你往门外一赶;岳子章则说陈乐多贤惠,不吵架不闹人还给自己做的各种菜,馋得吴凯直咽唾沫,羡慕不已。
没想到那边应了一声“好”。
三栋楼楼道的灯今天恰巧坏了,楼道里黑漆漆一片。吴凯拎着一提酒,哆哆嗦嗦的上了二楼,敲门。
“邱哥,乐子,我来了开门。”他边敲边说,好像这样能给自己点儿鼓励似的。
不一会儿,门开了,露出陈乐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吴凯吓得手里的酒差点儿掉了。
“进来吧。”陈乐说。
吴凯进来,发现这里格外破旧,没有一丝人气,行李箱还在,显然就是刚搬进这里的样子。
陈乐一声不吭的到沙发上坐下,脚也放在沙发上面,双手环膝,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坐法。
“邱哥呢?又加班了?——我说你们怎么想的?好好的市区不住,跑到这地方遭罪。”他边说边把啤酒拿出来,放到布满灰尘的茶几上。刚想说陈乐怎么也不知道擦擦灰,这能住吗,就听陈乐说:
“没有岳子章了。”
“我们分手了。”
陈乐好像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低着头,不带任何感情的,茫然的说。
吴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陈冬
陈乐没有回答,吴凯义愤填膺。
吴凯在屋中来回踱着步,他的头脑中只回荡着四个字:怎么可能?
可他看陈乐疲倦的神色,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在他眼里,陈乐和岳子章除了性别不对,简直就是夫妻界的楷模,他和杨丽丽吵架时总要搬出的对象。他总对杨丽丽说你看人家陈乐多贤惠,又会做饭又会做家务,再看看你,杨丽丽往往不会说话,就只把他往外一赶,把门一关。
吴凯终于不走了,在陈乐旁边坐了下去。谢天谢地,他终于不走了,陈乐想。再走下去,陈乐都要晕了。
吴凯将头伸了出去,仔细看着陈乐埋在Yin影里的脸,是个关切的姿势,他说:“乐子,是不是受委屈了?”
陈乐的心一痛,终究还是有人关心他的。
他摇了摇头。甚至是笑着摇头。
吴凯对这个表情太过熟悉了。
在陈乐父亲出走后,原本郎才女貌的婚姻瞬间成了笑话,成了街坊邻居闲聊的谈资,吴凯的父母也不例外。他妈妈终于扬眉吐气了,经常说:“长得好看又什么用,还不年纪轻轻就守活寡。”
而陈乐的妈妈王芳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带着陈乐和他妹妹在流言蜚语中住了下来,没搬家。
外人和他们家无仇无怨,顶多就是看两天笑话,然后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事情发生半年后,一天晚上吴凯把数学习题册落在学校了,吴凯做作业晚,每天都要到吃完晚饭才开始写,写得也出奇的慢,别的孩子在晚饭之前能写完的作业,他要拖到十点多钟。这个点儿去别人家太晚了,他妈让他去楼上王芳家借陈乐的习题册,她妈妈自己和王芳关系不好,是不肯自己去的。
王芳家门虚掩着,那时候小,还没有敲门的习惯,吴凯一推门就进去了,客厅里没开灯。
也是夏天,王芳家却窗户紧闭,没开风扇,空气中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不知是忘了还是吓的,吴凯没有叫王阿姨,事实上从陈乐爸爸离开以后,他就觉得王阿姨变了,不只是突然间变得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