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隔天再次把阿湛叫来上药，看到那越发惨烈的伤口有点坐不住了，决定要跟弟弟谈谈，“阿湛忘掉我之前说的话，那小子再这么过份你不用忍着了，有事我替你担着。”
“清哥不用替我Cao心，我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我。”趴在床上的秦湛有些散漫地应道，他正因枕头上淡淡的冷冽发香陷入回忆。
卫效野打小就不太喜欢他，父亲去世后尤甚。
秦湛天性再倔强也还是个孩子，积累久了难免爆发，好在卫清总会适时安抚，陪着哭到不能自己的秦湛入睡。
一次阿湛醒来意外地发现清哥竟然还躺在身边，温柔的笑容比清晨的阳光还晃眼，卫清解释般点了点阿湛紧紧攥住自己头发的手，那一刻阿湛的心凌乱到彷佛课堂上最潦草的草纸。那时候卫清头发没现在长，阿湛就已经觉得没有哪个男人比清哥更适合长发，丝毫不显女气只有漂亮又潇洒的帅气。
“阿湛都把自己哭成小青蛙了。”那时卫清母亲还在，他学着母亲的样子切了两片黄瓜敷在阿湛的青蛙眼上，还特意拍照留念设置了一个月的手机桌面。
秦湛用眼角偷偷瞄了瞄卫清垂下来的发梢，怀念起那丝绸般的触感，只怕是以后都不能随意触碰了，顿觉有些感伤。
“说起来小澈以前不这样，你俩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差的？”
“谁知道。”秦湛还沉浸在思绪中，回答的不那么上心。
“不过你从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其实小澈那人好哄得很，就看阿湛愿不愿意。”
“我尽量吧。”不想让卫清担心，秦湛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谁管他，勉为其难点点头，随即转移话题，“清哥弹琴给我听吧，好久没听过了。”
其实阿湛听了这么多年也没听出个门道，只是喜欢静静欣赏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在琴键上舞动。觉得不管轻快还是忧伤的旋律，只要是从卫清指间流淌出来的都能让他深陷其中。
“阿湛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卫清好像被哪个旋律触动到。
秦湛目光始终没离开琴键上修长的双手，却变得悠远，“只要他想要的，只要对他好的，再不情愿再痛苦的事我都会为他做。”
“阿湛有喜欢的人了？”卫清一愣，他只是有感而发随意发问，没想到阿湛竟然答得那么认真，“真没想到阿湛喜欢一个人后也会变这样。”
秦湛不解，在他的认知里做不到这种程度还算喜欢吗？
“想要讨阿湛欢心可是难得很，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呢，清哥可是花了两个多月才让你主动找我说话。”卫清突然没了继续弹琴的兴致，“还真想见见呢，那个让阿湛变得这么温柔的人。”
秦湛有一度差点冲口而出，那个让我不顾一切想留在这个家里的人，那个让我明知不可能还想赖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你。
“清哥我快放假了，找个能随时跟在你身边的职位给我吧。”最后秦湛只能这么说。
“随时跟在我身边？那阿湛来做我的司机兼跟班？”
卫清半开玩笑，不起眼的职位秦湛却答应的十分痛快。
卫清笑笑算是默许，父亲近期身体越来越差，很少过问公事，给阿湛安排个小小的职位倒是没问题。而且阿湛离毕业还有两年，以后学习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必急于一时。
“那清哥你告诉司机明天去学校不用他接送了，我要在放假之前增强车技。”虽然自己技术还不错，可要载卫清还是谨慎为好。
得到允诺后对于即将到来的假期秦湛充满期待。第二天连起床气都消失了，兴匆匆拿着卫清丢过来的牛nai，叼着面包往外走。
“平时也就算了，知道今天要开车你就不能早点起？”卫澈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因为性格不省心他被父亲强制留在身边念书，两人同校只不过他比秦湛大一届。
“走吧，澈哥，今天我给你做司机。”秦湛知道卫清站在门口。
对于秦湛反常的态度卫澈满脸戒备。
“你到底行不行啊？”看着前面囫囵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再一口气喝光牛nai的秦湛，后座上的卫澈有些后悔答应哥哥的提议，虽说市内行车车速低，可难保这小子不使坏心眼存心报复。
“放心吧，真撞上了不还有我在前面给你挡着，你怕什么。”
卫澈从后视镜直勾勾盯着秦湛，只觉得这小子春风得意的样子比平时更加刺眼。而且今天突然跟自己客客气气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喂，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偷亲我哥的事告诉他啊？”卫清临出国前那一晚卫澈一辈子也忘不了。
秦湛挑了挑眉回望过去，“要说你六年前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